苏晗烟不想就此话题聊,她头疼欲裂,“之前我和端王说过的,只要我能让海宴郡主不去参加太子的选妃宴,你就去找皇上说和我二妹解除婚约的事,不知这事可还做数?”
封景倾道:“自然做数。”
“那你便尽快去吧。”
“三嫂——”
苏晗烟摆摆手,“我跟你三哥之间没有误会,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其中问题你心中也应该有了估摸。”
封景倾有些讶然,噤声。
转头看向了偏房。
“如果我外祖父能安然无恙地醒来,是最好,如果他不能醒来,那我和懿王就这么相处下去也无不可了。”苏晗烟挺直脊背,眼神难得染了几分凌厉的锋芒,“我虽然
良善,却并非总是会忍气吞声。我不会接受旁人对我欺骗隐瞒,无论那人是谁。”
苏晗烟错身回了房间,封景倾清了清咽喉,封景毓才从不远处屏风后走了出来。
“三哥,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封景毓阴郁着坐下来,死死咬牙,沉默不语。
他昨天离开落梅轩时,虽然震怒,却也不算完全没了理智。
他将苏晗烟的异样翻来覆去地思索了遍,终于顺藤摸瓜查到她前不久调查车夫的事,就知道她应当是知道,当日,是他故意引江清誉和项无月见面的事了。
那一瞬间,他心底的巨石沉沉落下。
那终日悬在他头顶的利刃终于也沉沉落了下来。
这边,
封景倾还在淡淡道:“三哥,我早就跟你说过的,这事肯定瞒不过三嫂太久。”
封景毓却突然道:“怎么才能让江大人快些醒来?”
刚才苏晗烟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件事还不算已经走到绝路,只要江清誉能醒来,只要他能获得江清誉的谅解,那么苏晗烟也绝对不是会一直跟他冷战下去。
封景倾摊手:“我不知道,这得问大夫吧?”
大夫。
问苏晗烟是肯定不行的,他只怕跟苏晗烟说没两句话,她就会夹枪带棒地往他心窝上捅刀子。
如何能让苏晗烟知道他在为了江清誉能醒来的事奔走,却还能不跟她吵架呢?
……
方恒之。
封景倾还
在苦口婆心的劝:“三嫂虽然脾性温和,从不会主动与人结仇,却也有着傲骨尊严在的。三哥,这事你实在不该欺瞒她……”
封景毓却看也不看他直接撞开了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
方恒之正在太医院里配着药材,抬头就碰到了这位不速之客,他怔了一下:“懿王殿下可是有事?”
“皇上昨日已让你去给江大人把脉诊治,本王问你,江大人何时能醒?”
醒?
方恒之愣了下,又心有疑虑。看来懿王还真跟他师父吵架了,这明明可以问他师父的事,却偏偏来问他。
不过,也恰巧。
方恒之正色:“江大人这是心病,是他不愿意主动醒来,所以哪怕是臣
用了再多药也无法将他从梦中唤醒,只能顺其自然,等他醒了。”
封景毓阴郁眯眼:“本王不想顺其自然。”
啊?
“本王要江大人立刻马上醒来。”
“……”
这两个人还真不愧是夫妻俩。
他师父居然能完美预判到了懿王的话。
方恒之做出一幅复杂沉重的神情,好半晌,才像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迟疑着解释说:“臣倒是从医书孤注上看到过,江大人这种情况,可以用银针淬药刺激周身大穴,强硬逼他醒来,但是这一招极为凶险,很有可能会导致江大人彻底陷入沉睡,再也无法醒来。而就算江大人能成功苏醒,却也因此而伤了根基,绝对活不过半年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