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封景岚唇角笑意讥讽冷蔑,眼底却满是冷漠疏离,“看来,本宫的那两位弟弟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若真让端王与程海宴结了亲,那本宫——又算什么?”
他可以不娶程海宴,他这些年也的确没动过娶程海宴的心思——但前提是,程海宴必须是真的打算终身不嫁。
本来他计划的很好,就算程海宴喜欢封景毓,那又如何?封景毓已经不得不娶了苏晗烟,堂堂郡主总不能委身做妾吧?
可结果——程海宴病了一场痊愈后竟然把封景毓忘了。
于是她的婚事再次被提起。
封景岚并不喜欢程海宴,因为她来来往往间总是一袭红裙,恣意又张扬。
而他却每天都要戴着温
和谦逊的面具,还要眼睁睁看着程海宴活得这样散漫洒脱。
羡慕、嫉妒、茫然、惶惑……
听了这些话,温流只低头不言。
又过了片刻,封景岚突然问:“他们现下在哪赏莲?”
程海宴说完这些话后,苏晗烟头疼之余,又感觉听着听着,似乎哪里怪怪的。
她们不同,她的男人不能有小妾,那她苏晗烟的男人就能有吗?
……
好像是有。
于是,苏晗烟又想起来了糟心的离慕瑶和所谓的南疆蛊粉,还有那个现在还找不到任何踪迹的苏蝶衣。
瞬间感觉更头疼了。
“我没有想让你退出腾位子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凡事还是不要太恋爱脑。”
程海宴怔了
怔,“什么叫恋爱脑?”
“就是一谈恋爱就没脑子。”
“嗤。”程海宴双臂环胸,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是谁啊?柳叶都要掉下来扎你眼睛里了,你非但不闭眼还又睁大了双眼,不就是怕错过懿王那温柔的眼神吗?”
苏晗烟毫不留情的回击:“我那是忘了闭眼了,再说他那双死鱼眼有什么好看的?”
“咔哒”
是谁的脚踩在了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苏晗烟不可置信的回头,就看到拿着草药站在不远处的封景毓,正对着她“和善”的笑。
笑完了,封景毓转身要走,苏晗烟急忙叫他:“王爷你去哪儿?”
“找药。”
“用不了多少,你手
上的就够了。”
“不够。”封景毓咬牙切齿,“本王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鹤顶红。”
苏晗烟:……
于是。
船舫慢慢悠悠的在湖心晃悠。
封景毓全程黑脸,苏晗烟悻悻然的在旁边坐着,大气都不敢喘。
程海宴享了个清净,就跑到旁边去拨弄莲花荷叶,结果却被端王给拉回来,用眼神警告她:“郡主您若是再贪玩落水,本王可不去救你了。”
程海宴回头对上端王眼尾缓缓漾出的几分温柔深情。
评价道:“你,挺不错的。”
端王:?
另一边,太子的车马却被追影的马车行驶方向,给弄混了。
等到太子赶到假地点的时候,却只看到追影在大神哉
哉的躺在河岸边闭目养神,似乎是在睡午觉。
封景岚面色微僵,这才意识到被耍了,当即抬脚要走。
“太子殿下。”追影却急忙喊住他,“我家王爷说了,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的,太子殿下又何必非要执拗于此呢。”
封景岚驻足,面上惯是温润清朗的笑容现已悉数消散。
只有浓浓的阴鸷和嘲讽。
“还未至最后紧要关头,三弟又何必就沾沾自喜,更何况现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追影挺直胸膛:“可现下木已成舟。”
封景岚抬脚就走。
木已成舟?
呵。
那他不介意,把这艘船给彻底地凿穿凿烂。
不愿渡他过河的船,留着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