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蝶衣被关押在地牢最里面的一处监牢里。
她躺在地上,蜷缩一处,全身惊颤。
苏晗烟到底也在心中存了疑影,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蝶衣万一真是天选之子呢?
她打湿手帕掩住口鼻,只身进入牢房,开始给苏蝶衣进行检查。
苏蝶衣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以至昏迷,她好像很冷,即便四肢都蜷缩在一处,却还在不停在打哆嗦。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几乎处处可见黑紫色的腐烂疮伤。
片刻。
苏晗烟从里面出来,沉眸吩咐:“把二小姐带回落梅轩。”
“二小姐得的不是鼠疫吧?”
“不是。”
翠翠这才放心,可是看守地牢的小厮却个个惊惧,
眼神里写满了惊疑顾虑。
刚回到落梅轩,苏晗烟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给苏蝶衣详细诊治,追影就火急火燎赶来了:“王妃,王爷听说了苏二小姐的事,说——让王妃您赶快把二小姐送走。”
苏晗烟皱眉:“可是苏蝶衣得的并非鼠疫。”
追影重复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啧。
苏蝶衣病情严重,几乎是重症感染,也有出血症状,虽然并非鼠疫,却也不能继续拖延。
她虽然不喜欢苏蝶衣,但医者仁心,就这么把人推出去,无非就是在逼苏蝶衣死。
所以,苏晗烟毫不犹豫:“苏蝶衣是我的妹妹,我没有把她拒之门外的道理。”
看到苏晗烟这么强硬,追影也罕见沉默了数息,他
态度没那么坚决,带了浓浓的规劝意味。
“王妃,王爷年幼时曾感染鼠疫,他惧怕鼠疫。”
京都十几年前的确爆发过一场鼠疫。
据说许多达官显贵也没能幸免。
原来……
封景毓也得过?
这男人还挺命运多舛,又挺幸运的!怎么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捡回一条命?
苏晗烟简直都快怜爱他了。
但是——
“苏蝶衣所得并非鼠疫,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传宫中御医来验。”苏晗烟还是不做退让,“王爷莫要草木皆兵,讳疾忌医。”
追影:……
头秃。
他只能转身回去禀告,封景毓躺在床榻上沉默半晌,竟是没有再说什么。
苏蝶衣这
症状应该是意外吃了什么动物的腐肉,以至于被病毒攻击了免疫系统,加上身体本就羸弱,所以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病倒了。
而地牢阴暗潮湿,她身上原本的疮疡,更是因此而蔓延的更加迅速了。
猛然看着,倒真像是鼠疫了。
苏晗烟在空间里翻箱倒柜,把那些原本宝贝得不行的药都拿出来,吊苏蝶衣的命,不过两天,苏蝶衣果真悠悠转醒了。
“……长姐。”
听到苏蝶衣喑哑的呼喊声,原本在调配草药的苏晗烟瞬间欣喜若狂,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跑过来追问:“你总算醒了,哪里不舒服吗?好端端地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咳咳……”
看着苏蝶衣又撕心裂肺的
咳起来,苏晗烟急忙让翠翠端了温水过来,给她喂下去。
“你先好好歇着吧,等过几天再给我治病的银两。”
苏蝶衣感觉自己浑浑噩噩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
看到衣不解带守在身边的是苏晗烟,她当即内心激跳,感动得不行。
但——
“我刚醒就要钱?”
“我给你治病可用了我好多药材,钱当然得算清楚,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一百两就行了。”
苏蝶衣当即眼前一黑。
又晕了。
苏晗烟唏嘘着啧了声,正想着警告她别装睡,落梅轩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音——
苏晗烟疑惑出门,就看到几十个皆用湿手帕掩唇的小厮,死死围住了整个落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