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草草,他看了一眼,拿过剪子剪下几多盛开正艳丽的玫瑰花凑成了一束拿着便上楼了。
随便找来一个花瓶插了进去,他想起来周岁时是怎么插花的,有样学样,重新拿出来修剪叶子再仔细插在花瓶里,倒了清水没过一半枝条,他不清楚能保持多久,不过有几天就算几天,枯萎了再换,反正院子多的是。
佣人在厨房做好晚餐端出来正要送上楼,霍聿森看见了,说:“我来拿吧。”
“您上去吗?”
“嗯。”
佣人有些担忧说:“周小姐看到您会激动,乔医生特地交代过,不能再刺激周小姐了……”
“没关系,昨晚睡过了,她情绪正常。”霍聿森说道。
佣人还是很迟疑,“那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
乔楚白天来过,刚好有事下午就走了,走之前交代过佣人。
霍聿森端着晚餐进房间,周岁时仍旧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的样子,白天输过液,手背还贴着胶布止血,她似乎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在药物作用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她是强迫自己睁开眼,看见霍聿森,眼眸瞬间变得无比冷淡,说挣扎要坐起来。
霍聿森来到床边,将餐食先放在床头柜子上,扶着她坐起来,他柔声问她:“好点了吗?”
周岁时没回答他,而是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想走随时都能走,我也没把门上锁,不是么?”
“整栋楼都是你的人。”
“他们也不会拦着你。”
周岁时露出恶心的表情,“那好,我现在走。”
“那你想清楚,你走了,我会把情绪都发泄到周阖之身上,让他再次经历跌入深深渊。”
霍聿森语气轻飘飘的,“在你心里,我已然是个恶人,那我不如恶到底。”
周岁时看见他心里恨的厉害,“你能不能别发疯?周阖之再怎么说都是你表弟!”
“表弟?亲妈都能算计我,我要什么表弟?”
周岁时不明所以,什么亲妈都能算计他?是在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不买账,别过脸去,“你真的很让我倒胃口。”
“那就忍着。”
“我忍不了!”
“那就发泄,狠狠发泄出来。”
霍聿森拿来一把剪刀放在她手里,英挺的面庞没有多余的神色,仿佛在蛊惑她似得,说:“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
“杀你我要坐牢。”
周岁时没那么傻,她虽然想过死,可不想这么死掉,还会脏了手。
霍聿森凉薄笑了声,夺回剪刀抵在自己的心脏处,尖锐的一角正抵着胸口处,他盯着周岁时没有血色的脸蛋说:“那我动手,这样,你就不用背负一条命,更不会坐牢。”
周岁时冷眼看着,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做,他可太精明了,怎么会轻而易举死掉。
霍聿森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就……”
他手上用力,尖锐的刺扎破薄薄的衬衫布料刺进血肉里,很快鲜红色的液体染红衬衫,逐渐呈放大向周围侵染蔓延开来,白色的衬衫见血,格外鲜艳,像是一朵由内盛开的血色玫瑰,他的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疼痛,逐渐皱起来的脸,饶是这样,都没有松开手。
疯了,真的失心疯了!
周岁时害怕起来,见他来真的,出于本能上去抢过他手上的剪刀,他一瞬间松开手,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胸口全是血,他好像察觉不到一丝疼痛,而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说:“岁岁,你舍不得我死。”
“你有病是吧?!”
她丢掉剪刀,而他胸口还在流血。
周岁时心跳很快,头晕目眩的,说:“你就算要死也别死我跟前!”
她看到血就想起流掉的孩子,也是一团血,五个月大,都成型了……
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她情绪崩溃了:“滚出去,你滚!”
霍聿森非但不滚,倾身上前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他也不好受,咽了咽喉咙,说:“我错了,不该吓你,岁岁,你别这样对我,我只是想你回心转意……”
“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对我跟以前一样,我们回到以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订婚宴、婚礼、孩子,我们都会有……”
“而且,我没有过别人,就只有你。”
“你相信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周岁时很绝望闭上眼,说不出一个字来,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能重新开始……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霍聿森没等到她的回答,转而吻向她的唇,不管不顾胸口还在流血,血沾到她身上的睡裙,她没有反抗,目光平静,有种躲不过就认命了。
她的睡裙都是霍聿森准备的,一样的款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