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生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恭王妃,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早些时候恭王妃没了孩子,不怎么与人来往,今日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宣王府,此时又对素不相识的瑾灿这样怪异的热情,实在让人不得不猜疑她到底是何居心。
瑾灿那双眼里闪过复杂的思绪,只对闵先生说,“先生,我有些不舒服,要先走了。”
恭王妃还想说什么,连忙拦住瑾灿,“孩子,本宫是真的喜欢你,想与你说会儿话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瑾灿却只是低下头冷冷的撞开了恭王妃一声不吭往书斋去,闵先生当即有些生气,“瑾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如此不守礼仪?”
“没事的没事的,闵先生你别怪他,是本宫唐突了……”恭王妃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闵先生只好先告辞追了上去。
徒留恭王妃愣在原地,她望着瑾灿消失的身影,突然开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一颗颗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旁的丫鬟连忙搂住恭王妃去了旁边,宣王妃和小桃看这场景顿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恭王妃的贴身丫鬟玉竹这才对着宣王妃盈盈一拜,“娘娘,我家王妃
今日实在是心情不畅,此时也正是王妃午休的时刻,我们便要先告辞了。”
“是本宫对不起他,是本宫的错……”恭王妃一路自言自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宣王府,上马车时她还特意回头往王府大门里看了一眼。
玉竹扶了扶恭王妃的身子,将帷帽戴在了她的头上,“娘娘,别再自责了,此事可从长计议,先上马车吧。”
上了马车玉竹率先倒了一杯茶,送到恭王妃的嘴边,她轻声说,“娘娘,喝点茶吧,外面天冷,喝了好暖暖身子。”
但其实今天的天气压根不冷,反而是艳阳高照的,但恭王妃的身子却一直不由得打着颤,仿佛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恭王妃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才不再打颤,见马车正要摇摇晃晃的要离开,恭王妃突然又对马夫大喊着,“去找顾洛唯!”
玉竹复杂的看了王妃一眼,
“停下,我要去找瑾灿!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恭王妃的情绪很是激动但语气坚决,玉竹只好紧紧抓着恭王妃的手摇了摇她说,“娘娘,此事急不得啊,今日瑾灿少爷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他现在未必想要见你
啊。”
恭王妃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行,本宫今日一定要再与他见一面,他是我的孩子,本宫已经这么久没见过他了,你不是不知道本宫这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玉竹本宫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你若是真的懂本宫,你就不应该阻止本宫。”
恭王妃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瑾灿在学堂里看向自己的那个冷漠的眼神,她从未见过那样冷漠的眼神,恭王妃只知道瑾灿一向对人话少,但他从未用那样冷漠疏离的目光看过自己。
见恭王妃语气坚决玉竹也只好指路,去了顾洛唯家。
在马车上恭王妃这时的情绪才渐渐回拢来,她反而自己沏起茶来,目光复杂的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
“娘娘,到了。”
马车停在了顾洛唯家外不远处的转角处,玉竹掀开帘子正要让小厮下马扎,恭王妃反而拦住她,“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他们下了学堂回来我们再去。”
玉竹不解,恭王妃这才说,“玉竹,我们若是现在就下马车,到时候撞见了顾洛唯恐怕更不好收场面了,她对这些孩子都很好。”
黄昏将近,孩子们这才一个个的回来
了,恭王妃这时才与玉竹从马车上下来,她们悄声走到门口,恭王妃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扒着门框往院子里瞧着。
院子边上生着一株很粗大的葡萄藤,下面摆着竹桌子和椅子,闲情逸致的很,她想见的瑾灿此时正在陪弟弟妹妹们在玩,三个女孩正坐在桌子旁边拿着针箜篮找各色针线,喜笑颜开的讨论京城里最近时兴的手帕样式。
最小的孩子末末,正搂着瑾灿的脖子,要他陪自己玩泡泡。
瑾灿摸了摸他的鼻子,无奈的一笑,“你这淘气,我陪你便是。”
“二哥哥,那我不玩泡泡了,我要玩这个!”末末伸手抓着那个木棍在地上画画,瑾灿无奈只得在旁边跟着他一起画。
丫鬟玉竹指着院子里最小的那个孩子说,“娘娘,那应该就是顾洛唯最小的孩子,末末,那个正在绣花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大姐清落。”
“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应当是晏晏了,她身后那个女孩奴婢却不认识了。”
“那两个呢?”恭王妃指了指正在树上摘果子的星樘和蹲在地上弯腰捡果子的孩子。
“树上的应该是星樘,树下那孩子年纪与
星澄相仿,但与那星澄的脸却不一样”
玉竹分别认出了几个孩子,恭王妃越看眼眶越红,她伸手抹了眼角的泪珠,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