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便有嫌隙，如今再见只剩下场面。
在勤政殿内，景和帝问了裴怀英几句她身体之事，又问如何疗养，可缺药材，宫中有许多珍奇宝药。
而裴怀英回的淡漠，只说“不需要”，气氛便凝滞住了。
后来又客套了几句。
离开的时候，亦有几分不欢而散之感。
回去的马车上，裴怀英惯性地牵着沈凝的手闭目养神。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睛问：“你可知，我当初如何死了？”
“……”
沈凝愣了愣，“只知道中了芸嫔的毒，芸嫔是陛下授意，但具体细节没有人与我说过。”
裴怀英点了点头，便又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沈凝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却又见她没有说的意思，只好将好奇压下去。
回到那小院中后，裴怀英让沈凝叫来容澈，才说：“我当初是为救这个小子死的。”
沈凝大惊：“什么？”
容澈却是已然知道了这件事情，闻言面色复杂。
裴怀英说：“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被人袭击，我救你受伤中毒，后来让我致命的伤也是因为你，你那时候大约三四岁。”
“我记得一些，记得不清楚了。”容澈垂眸，“不过有人告诉了我。”
沈凝震惊地看看容澈，又看看裴怀英，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裴怀英坦然道：“我不后悔救你，你会是个好丈夫。”
她本可以不说的。
她以前也没想过要说。
可如今，容澈是沈凝的夫婿。
而她注定不能陪伴沈凝太久，便将那当年之事提了起来，如此……算是为女儿多留一个保障吧。
希望容澈可以好好对待沈凝。
可以好上加好。
哪怕日后情分淡薄，也念在她曾经一命换一命的相救之恩，能够好好对待自己的女儿。
这是一个母亲的挟恩持报，是她这辈子难得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