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强求,不妄取,心系当下,由此安详。
不强求,不妄取……
他与母妃从不强求景和帝的疼爱,不妄取任何不属于他们自己的,只想过一点点安稳的生活而已。
可景和帝将他们母子利用殆尽,弃如敝履,还要追杀致死。
这就是他们不强求的结果!
如今田地,他不会理会任何狗屁谶语提醒,他只会顺着自己定好的那条路走到头!
……
“阿嚏!”
凤仪宫中沈凝猛然打了个哈欠,而且是一个哈欠之后又接连好几个不停息的打。
这可将裴皇后吓坏了,连忙上前查看:“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沈凝摆手说:“没事没事,就是忽然鼻子有点儿痒,没别的不舒服,叫什么太医啊?而且我现在是个宫女。”
“哪有太医给宫女看诊的?姨母您不要大惊小怪了。”
裴皇后皱眉盯着沈凝看,再三询问。
两日时间而已,沈凝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
白璧无瑕的样子仿佛先前割腕放血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的精神也极好,能吃能睡。
如此确定沈凝真的没问题之后,裴皇后总算放了些心。
“今日容子安去见陛下,陛下的计划应该开始了,最近我们要万分小心,直到太子册封大典。”
裴皇后说道。
沈凝点点头,“只希望一切都顺利,能让容子安伏诛,把京城稳稳捏在咱们手中。”
如今整日她都待在凤仪宫中。
午后稍稍小憩一二,下午和裴皇后看了下各宫名册,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没一会儿功夫天就黑了。
下午吃了些糕点和肉包,沈凝晚上的时候没多少食欲,只稍稍吃了一点面便放了碗筷。
裴皇后劝了她两次。
沈凝笑着说:“我都吃饱了,再吃要撑的,只怕晚上都要顶到喉咙口儿一般,根本睡不着了呢。”
裴皇后只好说:“那好吧,不吃便算了。”
“姨母慢慢吃,我在宫院内消消食,吹吹风,等会儿回来陪您。”
沈凝笑眯眯地说了一声,提着裙摆出去了。
凤仪宫是皇后寝殿,足够大。
沈凝即便不出去外面,只在凤仪宫前院后殿走动一二,也能好好消食了。
如今情况焦灼。
她看似一直轻松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绷的。
与容澈分开已经有几日了,他如果快马加鞭,也才刚到虞山而已吧。
不知道虞山那边的情况如何,容焕是否安全?
沈凝希望一切都好,容焕最好是安全的,所有的传言不过是虚惊一场。
一阵风来,凉爽扑面。
沈凝望着那棵梧桐树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身后似有衣袂掠风之声。
沈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有些迟疑地回过头来,却是看到那身后站着的人时陡然瞪大眼睛,无法置信:“你、你——”
夜色里,有一道颀长人影立在沈凝不远处。
衣摆与银白的发随着夜风翻飞起落,一身素衣与这雕梁画栋的宫院半点不搭,透着深深的违和感。
仿佛他本就是个应该遗世独立的人。
“许久不见。”
玉虚尘轻轻一声,面上浮着几分温暖的笑意。
沈凝被巨大的惊喜包裹着,下意识地朝他面前奔了几步,激动地结巴起来,“你、你是真的吗?”
“我不会是做梦了吧?”
玉虚尘笑道:“你可以摸摸看。”
沈凝果真伸出手,在抓住玉虚尘衣袖,确定是实物在手的感觉之后,她笑容更大,却又骤然间喜极而泣:“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这个人真的狠心啊,当初对阿娘不留只言片语直接离开。”
“这么多年后,你对我也是说走就走。”
“你走的那么利落潇洒,你又有没有考虑过,旁人是否受得住?”
“哎……”玉虚尘轻叹了口气,掌心落到沈凝的发髻之上,轻轻拍了拍,“对不起,若有的选,我是不想离开的。”
“你现在应当怀孕了吧?”
沈凝吸着鼻子点头:“是怀孕了,当初你走的时候我脉象还没有征兆,可是后来青竹给我准备了安胎药。”
“而且你出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应该也没地方收到消息才是。”
“所以你是预见了我会怀孕?”
玉虚尘说:“算是吧,你的身子现在可还舒服?”
“还好,一开始有一点泛恶心,青竹拿了药给我吃就好了……你最近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沈凝盯着玉虚尘的脸打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