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能有什么蹊跷之处?宋涟漪咬紧牙关,才让她没有立马跟宋文才叫板。
宋文才如今是宋家所认为的学识最高的,连宋老太太都是颇为疼爱这个大儿子,宋涟漪如今去说宋文才不是,那不是明摆着不给宋老太太的面子吗?
族长有些奇怪,他手中的书信都念完了,他也觉得确实是和宋涟漪说得一样,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断定这个一面之词可信,就算是粱夫子写的那又如何。
但还是问道:“哪处有蹊跷?”
宋文才不紧不慢地道:“这宋家村略有学识的文人才子都知,粱夫子极少与人作保,他的话自可是信几分的,且那日是去祭祖,怎会有人带着镰刀?更别说是天赐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了。”
听着这话,宋涟漪就有些生气了,宋天赐只是年纪小又不是残废,怎么可能拿不动一把镰刀?况且这镰刀本就是宋汐儿给他的,到如今这地步了,宋文才也是只想着要如何护着宋天赐,如何帮宋汐儿洗刷罪名。
也从未为她和宋天恩考虑过。
“那如何不是这宋汐儿给他的?那日不是就说了吗,是宋汐儿把这刀给他的。”族长还是有
些不信,那毕竟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
宋文才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宋涟漪愈发的不悦,跨进门去,满脸都写满了心酸和软弱,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大伯,我们宋家上下,就属大伯最是学识渊博,涟漪一个弱女子尚且可知杀人偿命的道理,虽说并未如此严重,但也要分清楚事情真相才是……”
宋涟漪字字句句都声泪俱下的模样,真让宋文才有些下不去狠话了,昨日林氏来找他的时候,他本来都已经想出来一堆的话了,势必会把宋汐儿从村长和里正的手里头给平安保下来的。
如今却如鲠在喉。
族长叹了口气,眼神转向了宋文才:“宋老大,你这侄女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看这事儿暂且搁一搁,待我过几日亲自去见一见粱夫子,咱们再做定夺如何?”
反正这书信是粱夫子写的,他只要见了粱夫子,一切不就自然真相大白了吗?
哪知林氏却忽然紧张起来,抱着宋汐儿就哭:“哎哟我这苦命的孩子啊……如今是族长都不信你是无辜的,叫娘这心里头如何好受啊!这明明是无辜的,如今却……”
宋文才和宋老太太
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宋文才赶紧地圆道:“族长,这事折腾来去的,也算是麻烦事,不如这事让我去问吧?”
“不妥,还是我去吧。”族长察觉出了一些猫腻在里头,说什么也不答应。
林氏的牙都快要咬碎了,也没能改变族长的心意,族长也没有多留,这等人家还是不多留的好,赶紧地带着村长和里正走了。
宋涟漪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她自有妙计,只要今日不把宋汐儿给救下来,那此后也必定会让宋汐儿三堂六审!
一个林氏,不足为惧。
哪知人前脚刚走,后脚林氏就扑起身来推搡了一把宋涟漪,差点让她磕在门上:“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当初克死了你爹你娘还不算,如今又要来祸害我们家汐儿!你……你到底是为何如此歹毒啊!”
宋涟漪揉了揉磕疼的胳膊,若不是她反应快,刚才磕到的,就是她的后脑勺了。
“二伯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宋汐儿害我弟弟宋天恩在前,如今族长要来说句公道话你们还不让,到底是我歹毒还是二伯娘这心里歹毒,分不清楚吗?”
宋文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林氏和宋
涟漪,直接当着他的面就要吵起来的架势,这到底是把他这个家里的老大放在何处了?
随即咳了两声。
宋涟漪侧头看着宋文才,心中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大伯,你着凉了吗?”
他着……算了,宋文才的脸色愈发的差,这小侄女从小没有念过书,自是什么都不懂,不知者无罪,他又为何要同一个小女娃计较?
“娘,依我看,这事儿还是让我来解决吧,儿子好歹读了几日的圣贤书,还是有些决断能力的。”宋文才忽然朝着宋老太太道,他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
似乎这个‘圣贤书’,只有他一人在读。
宋老太太本就心中有气,这会儿宋文才说啥,也就随着他了。
“这宋家里头,你最有学识了,你来做个决断吧。”
毕竟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让宋老太太有些头疼,说出去都是不好听的。
宋涟漪虽不满,但她如今站出来说,还不够让人信服,只能站在一旁,听着宋文才的话。
“依大伯看,如今天恩也没事了,汐儿虽是犯了大错,但贤者曰,人岂能无过?不如涟漪此次给
汐儿一个机会,让她到你宅子里去,帮你做事,任由你差遣来将功抵过,如何?”
宋涟漪万万没想到,宋文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