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阿七听见她这样说,“蹭”地一下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这样的反应惊得桌边的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他只能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若无其事,“我……我吃好了,出去看看马车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连云看着自家儿子今日的不同寻常,微蹙了眉梢,可等她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阿七已经推门跑了出去。
冯盛叹了口气后,还不忘向沈连云他们行个礼,然后也拔腿追了出去,边跑边叫着阿七的名字。
沈连云拉着自家夫君坐在边上,在看到这个男人脸上一派淡然的神情时,她不禁抬手揉搓了一下对方的脸。
“阿生,你家儿子如此反应,你……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难道都不会疑惑的嘛?”
杨秋生看着她的两个大眼珠子里溢满了难以置信,笑着抓下自己脸上的爪子,轻握在手里。
“万事阿七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不过……”
沈连云见这男人欲言又止,不知何意,于是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
杨秋生看着对面的媳妇儿,因为不解而轻抿的唇叫他觉得刚才的那顿早膳并没有吃得太好。
他探过身去,轻覆在她的耳边,只听她的呼吸已经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急促。
“阿云成天这样紧张阿七,就是因为家里的孩子只得他一个,我如此说来难道阿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吗?”
沈连云刚刚一颗心都挂在两个孩子身上,哪曾想这个男人会将话头转向自己。
只有阿七这个儿子,所以是要叫她努力生孩子吗?
她闭着眼睛,将头靠在对方的肩头,“阿生,你惯会在这个时候打趣我。”
却见对面的男人抬手直起她的身子,满眼的认真,“阿云,我真的想要和你生孩子。”
沈连云看着自家夫君的神情,忽地笑了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个人想要急着传宗接代。
只有她明白,爱一个人爱到极致,就是想同他生孩子的。
她俯身低头轻触对方的脑额,两人的呼吸喷薄在彼此的脸上。
“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杨秋生因为她的回应,嘴角绽开一个笑来,“只要是阿云你生的,我都喜欢。”
秋风渐起,
窗外的云雀都往南方飞去,为着避开冬日时节严寒。
而沈连云觉得,只要有自家夫君在身边,哪里都会是春天。
他们下楼本是想去寻两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却不曾想在大厅里看到了昨日的那位不着调的将军,而梁尚书正为他舀着大碗里的白粥。
见他们过来,卫临当即用脚踢了踢背对着楼梯而坐的梁友致,“怀深,看后面。”
这样的对话,让沈连云不由得联想到街头的地痞流氓准备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今日的卫临把头发扎了起来,一顶银色的束冠横叉着一支银簪,一看就是梁友致的杰作。
她不禁有些好奇,当朝的尚书大人竟为一个将军束发,当真是有些隐晦的奇闻。
梁友致偏转过头,见是他们,忙笑着起身,“云儿起了,快来用些早膳,然后我们赶路。”
杨秋生觉得这人的好心很是多余,忙将自家的媳妇儿牵到了身后,“不用。”
扔下这两个字,他抬步就要向大门行去,身前却被一人的长臂挡住了去路。
“怀深心善,我却看不得他受人冷眼,还劝二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连云生平
最恨受人威胁,而今次这人还将威胁的话掷地有声地扔到了她家夫君的怀里,这如何叫她能忍。
她嘴角微勾,笑着踱步上前走到杨秋生的边上,在看到自家夫君眼里的冷意后,转头望向了对面不可一世的卫临。
“卫将军,今日敬酒罚酒我们都不准备吃,难道阁下要用刀剑逼迫不成?”
卫临先是一愣,不曾想这个女子这样的厉害,在接收到梁友致警告的眼神后,随即轻笑了一声。
“对于美人儿,我从来不舍得用刀啊剑的,这不是怕你们不用早膳待会儿饿了嘛!”
他又恢复到眼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沈连云却在他嘴角的笑里看出了狠厉的味道。
今天这一出插曲倒叫她看了个明白,这位将军的软肋正巧就是这位梁大人。
梁友致见边上的人收了的情绪不由得松下一口气来,有时候这个人耍起疯来,他也是拦不住的。
他看出沈连云他们出门的意图,从板凳后绕到他们的边上。
“松臣跟在两个孩子后面,不碍事的。”
一听他这样说,沈连云当即放下心来。
这人今日穿了一件花青色长衫,若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