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庆帝语调骤然升高。
这态度180度大转弯,这个怕死怕到骨子里的老蹬登,不喜欢有任何可以威胁到自己皇权的东西。
之前让李承儒来京都,只是想试探一下,但是当大宗师的身份实锤了之后,反而打心底里不希望他过来。
因为庆弟自己就是大宗师,非常清楚这个境界的可怕,固然大儿子刚刚晋升,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并没有把握可以将他镇压。
真要动手的话,就算占了一个地利的缘故,可以将对方给打杀,但自己绝对也会受重伤!
那样的话就是便宜苦荷与四顾剑,甚至一直臣服的叶流云,恐怕都会有其他的小心思。
看着庆帝变幻莫测的脸色,洪四庠小心翼翼道:“那要不老奴立马派人,阻止大殿下进京如何?”
“那就…算了,让他来!”在略微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身黑色金纹龙袍的庆帝,又恢复了自己枭雄的本色。
霸气侧漏让洪四庠这个九品巅峰,都不如自主低下了头颅。
“遵命~”
太子和二皇子这两难兄难弟,原本斗的是水火不容,如今在李承儒大宗师的威慑下,竟然非常罕见的连起手来,偷偷的在背地里谋划着。
而范府书房。
范思辙兴高采烈,此时乐的都已经合不拢嘴。
估计整個京都,得知李承儒成为大宗师之后,除了宁才人作为母亲之外,也就只有他最高兴了。
兴高采烈看着自己老子:“爹,姐夫真是大宗师了?”
这话一出可坏菜了,原本还替李承儒高兴的范若若,瞬间就变得有些忧伤,瞬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站起来欠了欠身:“父亲,姨娘,哥哥,感觉有些疲惫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范建脸上堆着笑,但是等女儿离开之后,瞬间拉下脸怒视小儿子。
低吼道:“没规矩,如此行事让你姐如何做人?”
“可…”
看到丈夫已经要动手了,一旁的柳如玉反应很快,连忙上去轻轻拍了儿子头一下。
“少废话,赶紧回你屋去!”
“娘~”范思辙委屈巴巴,但是瞧见黑脸的父亲,瞬间吓得直接一哆嗦,自然是不敢再废话了。
“唉~”范建有些犯愁,靠在椅背上长长的一声叹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范闲,你和婉儿的婚礼老夫想推迟一下,但今天下了朝之后我去找陛下,说明情况他却没有同意!”
“父亲不必忧愁,大皇子是不是大宗师跟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和若若都已经退亲了!”
有五竹保护的范闲,坐在左侧的椅子上脸色淡然,虽然知道知道消息之后也非常吃惊,但压根就没有对大宗师心存敬畏。
大宗师又怎么样?
不还是照样打不过五竹叔!
比如那个苦荷,当初出使去北齐的时候,还不是被五竹叔堵着不能出来为难自己。
“唉~”范建摇了摇头,再次一声长长的叹息。
柳如玉作为枕边人陪伴多年,自然理解了丈夫的意思。
解释道:“闲儿,如今我们两家虽然已经退亲,原本没什么事情,但现在就有些不同了!”
“为何?”范闲小小的眼睛,流露着大大的问号。
柳如玉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都有些感觉莫名其妙,范闲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伤,直接把脑子给烧坏了吗?
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但还是耐心的开口解答:“闲儿,他是大宗师,有了这个身份谁还敢娶咱们若若,那不就是明摆着和大皇子结仇嘛!”
“哎呀,那这可怎么办?”范闲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归根结底还是现代思想作怪,压根不能体会封建王朝的有些规矩。
“走一步,看一步吧!”范建站起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鉴察院宁静的小院子,暗夜之王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浇花,这么多人在得知消息之后,数他的反应最为平静。
“院长,要下雨了~”旁边非常没有存在感的影子,拿着雨伞缓缓的走了过来。
看着天空上凝聚的乌云,陈萍萍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轮椅,脸上不由的流露出追忆,仿佛18年前就在昨天一样。
太平别院里那个小男孩,还有感让自己受到亏欠的女子……
“驾!”两天之后,李承儒已经带着手下来到了京都城门口。
“驭~”勒住马。
望着高高的城墙略微有些失神。
这次过来究竟是福!
还是祸?
他还没自大到成为大宗师,就可以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