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不知道的是。
她之所以感受不到江辰身上汪洋如海的气息，是因为当江辰踏入先天后期，她们早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了。
以前的江辰哪怕再强大，终究也在凡人行列。
因此站在江辰面前，灵儿能隐隐感受到，江辰浩荡无尽的精神，无边无际的力量。
但现在江辰早非肉体凡胎，肉身几乎化作半元气形式，超出这个世界对生命的理解。
江辰为仙，灵儿为凡。
一介凡人又怎么能窥探出仙神的气息呢？
就像一只蝼蚁站在泰岳面前，它只能感觉到眼前这座山岳耸入天际。但它却无法看见全貌，只能凭着感觉，知道山岳对它而言，是无限的庞大。
灵儿就是这种感觉。
转瞬之间，江辰身上闪耀的神泽慢慢敛回，重新变成了他原来的样子。
只不过看上去更年轻，始终笼罩一层无法用语言描绘的道韵在内。只有修为越深，才能看出江辰体内不凡。
江辰踏着云雾，飘然而来。
“小辰……”高若雪早被惊的说不出来话。
她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幕？
又是云雾在天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漏斗漩涡，又是地涌金莲，天花乱坠。就连江辰刚才身上闪耀的金辉，都仿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盛。
普通人，怎么能做到这些？
高若雪表情复杂的看着，知道江辰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了。
“若雪，目睹了这些，你也该知道了我并非凡人。”江辰幽幽一叹，还是坦白。
高若雪想了想。
很快就冷静下来，小声说道：“我明白的，小辰，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武道强者？”
“还记得三年前，出现在这的袁老吗？”
“他也是一位武道强者，是我爸的贴身保镖，你和袁老就是一类人。只不过你比他还要强大，袁老虽有以一敌十之能，可还在凡人行列。”
“你就不一样了。”
江辰点点头。
那个袁老，就是三年前与崔九河在望仙楼一战的袁啸生。
也是江辰重生不久时，遇见的第一个武道高手。
可惜后来死在西南。
接着江辰又摇头。
“严格意义上，我也非什么武道强者。我的修炼方式，和他们完全不同。”
“用普通人的眼界来看，我就是真正的神明，你未入武界，所以不晓得我和武道强者的区别。”
高若雪似懂非懂。
江辰悠然说道：“准确来说，我是一位修仙者。”
“若雪，你既是我至交故友，当年我住在这，也是靠着你的救济照顾，才能活下来。按理来说，我不该把你卷入，许你一世平安就好。但一路来，我的想法也变了。”
这几年的经历，教会江辰一个道理。
自己不管有多么强大，又在世俗界留下多少势力，也会有着疏忽的时候。
他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大。
从最初的玄境地境，到了现在的天境，乃至神境。
对方也从个人，变成组织联盟，在四岛时江辰更是面对着一个国家。
这样的对手。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上升到仙门这种层面。
江辰不敢保证，当仙门那些神境出世时，会不会绕过自己，对着身边的亲人朋友出手？
与其保护着。
不如引导她们开启修仙之旅，传授出仙法，让她们自己去修炼。
只有力量握在自己手里，才有着经历劫难的底气。
“若雪，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
“第一是选择做个普通人，进入金辰集团和金缕衣一起管理，我会让你荣华富贵的过完一生。”
“第二是和我一样，踏上修炼一途，脚踏实地换来力量。但也不容易，一旦开始，就要无数日夜挥泪洒汗，忍受漫长孤独寂寞，短则几载春秋才得见成果，长则几十上百年方有建树。”
“一般没有意志力的，最多坚持几年就会放弃。”
江辰是有这个想法。
但也不会强求，一切还是要看高若雪意愿。
她怎么选，江辰都会尊重。
毕竟关乎一生，和未来命运。
从江辰在楚州传授爷爷仙法时，他内心就打定好了主意。
顾前顾后，束手束脚的，不如干脆放开，直接传授这些亲人朋友无上仙道。
以后等他们成长起来，不光自己能在地球上做到自保，了却江辰最后担忧。
说不好未来，还能帮到江辰许多。
若是功法泄露出去，落在那些仙宗耳里，大不了江辰直接掀开自己前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