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当时你们被打成残疾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你和周明了？”叶默目光一闪。
“没错。”
孙经国点头：“周明在东城区开了一家早餐店，靠卖包子为生，每天顾客虽然挺多，但东城区治安太乱，总会有一些闲散人员上门收保护费。”
“周明在那次游行中断掉一只手掌，自然不敢和这些闲散人员对着干，每个月该交的钱还是交，因此生活连我都比不过。”
说到最后，孙经国轻叹：
“这一切，都是因为景家！我们的人生都毁了！”
孙经国眼中有恨意出现。
“带我去见见周明吧。”叶默说道。
“好！”
孙经国没有拒绝，他裁把缝店简单收拾下之后便锁上门，带着叶默几人朝东城区深处走去。
走了大约半小时，众人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家包子铺，天明包子铺。
此时包子铺门口排着七八个人买早餐，蒸笼腾腾冒着热气，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男人正给顾客拿包子。
“一个青菜、一个肉、一份黑米粥！六块五，您拿好！”
“一个酸菜包，一个萝卜包，一杯豆浆！”
……
男人正是周明。
他的右手有个显眼之处，光秃秃的，没
有手掌。
虽是如此，但拿包子动作倒是极为熟练，应该是这些年熟能生巧的缘故。
“十年前，在那场游行中，周明的整个右手手掌被砍掉了，因此落下了残疾。”
孙经国看了眼周明：“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们等忙完再去找他吧。”
孙经国一瘸一拐找个石头坐下，点支烟安静等待。
一小时后，来买早餐的顾客渐渐少了起来，周明的包子也快卖完了。
“周明！”
孙经国拿出香烟，朝着周明走过去。
“哟！经国哥，好久不见啊！”
周明立刻露出憨厚笑容，经常被蒸汽熏烤的缘故，周明的脸有些发红，满是肉，看起来有些憨态可掬。
当年孙经国是周明的生产组长，再加上年级比周明大，因此见面周明都以经国哥相称呼。
“是的，找你来有点事。”
孙经国递给周明一包烟。
“经国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啥事你尽管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周明光秃秃右手旋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手，随后接过香烟。
啪嗒！
烟雾升腾，烟味弥漫。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是青天晚报的人。”
孙经国看向叶默，微笑说道。
周明拿着香烟
的手顿了一下，表情愣住：
“经国哥，你什么意思？”
昨晚青天晚报的新闻闹得如此声势浩荡，周明自然也看见了。
他没想到这才第二天，青天晚报的人就找上门了。
“周明，十年前的事情……你就不想报仇吗？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青天晚报的人来了，我相信，只要我们联合在一起，一定能通过舆论法律途径战胜景家！”孙经国左手抬起攥紧，目光热切。
“战胜景家？经国哥，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在这说梦话呢！”
周明无语一笑：“那景家可是江省世家，我们在景家面前，都是蝼蚁，拿什么战胜？”
“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卖我的包子，虽说发不了大财，但至少日子安稳。”
“挑战景家，十年前你我都做过了，但后果呢？弄到最后，我们都是人不人，鬼不鬼，这种错误，我不想再犯了。”
周明扔掉烟头，用毛巾擦拭餐桌，声音低沉：
“经国哥，你来找我如果是因为这事的话，我奉劝你不要白费口舌了，不可能的。”
“周明，我们十年前的视频都被发表了，你觉得你逃得掉吗？实话告诉你，就在今早，景家的人已经来找过我了，
要不了多久，景家也会找到你！与其在这坐以待毙，倒不如奋起反抗！”孙经国苦口婆心。
“反抗？拿什么反抗？就凭你们？景家想弄死你们，就和摁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明冷笑：“就算景家找上门，大不了我遭受一顿毒打，但至少还能活命！若再去和景家作对，就是找死！就是不要命！”
周明声音拔高了几分。
孙经国无奈，看来这周明很难说服了。
“周明，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只见七八个染着黄毛的青年从不远处走来，手拿铁棍、钢管，面容很是嚣张。
“哟，刀哥来啦！保护费早给你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