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松结结巴巴的诉说中,钱春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钱兴山带着青松,想着不需要努力砍柴了,他们两人就走了一条平日里不常去的小道。
越走越远,走进了人迹罕至的一块大石头下方,在那里发现了两个血迹斑斑的人,受了重伤躺在地上。
钱兴山以为他们都死了,上前去查看情况,结果被其中一人抓住。
他们以钱兴山为人质,要求青松下山找郎中上去,为他们救治。并威胁青松,不允许他告诉其他人,也不能告官,否则钱兴山将会没命。
“春华,我去找钱郎中。”钱母站起身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朝着大门走去,走得太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钱春华更是着急,一把拉住了钱母,不让她去找郎中。
“你说兴山那个混蛋,他怎么,他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啥都去看,啥都好奇,出了这事,咋办,咋办呀。”
钱母忍不住了,看着女儿,流着泪说道。
“娘,你先别急。”钱春华制止钱母离开。
“春华,让我去吧,我去山上,把兴山换回来。”钱母见女儿不让自己找郎中,就宁愿自己去冒险。
“娘,你听我说,刚才青松已经说过,对方不让我们声张,否则兴山有危险。
但是对方有要求我们要带郎中去,我以前跟爹学过行医,我去比你合适。
你就留在铺子里,任何人不要告诉,如果等会小灵和青峰回来了,你让他们回家等我们,不要留在铺子里。”
钱春华脑子转得飞快,安排着一切。
“青松,我们走,你带路。”
钱春华没有耽误时间,把钱母安排好以后,带着青松离开了铺子,朝着狮子山快步走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上山的路上,除了呼呜的大风,空无一人。
在青松的带领下,钱春华花费了半个时辰,在天黑之时,才赶到钱兴山他们被抓的地方。
但此刻,这里却空无一人。
青松急得团团转,“就是这里呀,怎么会没人了呢?”
钱春华按住青松的肩膀,让他冷静,朝着四周观察了一圈,同时手中握紧了伸缩的电击棍,并把电压开至最强档。
只见在自己站立位置的前方,有一棵直径约一米的大树,大树后面草丛在不停地晃动。
钱春华让青松站在原地不要动,如果有危险的话,就使劲跑,不要管自己。
钱春华说完后,握紧了电击棍,试探性的朝着大树走去。
“站住,别动。”钱春华走出不到五步,一道声音从大树后传出。
一名十八岁左右的蓝衣少年右手拿着长剑,左手捂住腹部,腹部有血水渗出,缓慢地从大树后走出。
见到此人年龄不大,钱春华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不像是流民,也不想是匪徒,面相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钱春华举起双手,停住了脚步,“好,好,我不动。”
“郎中呢?”少年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郎中。
钱春华连忙说道,“我,我就是郎中,我可以给你医治。”
少年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这名妇人,她虽担忧着自己人的生命安全,却两眼坚定地看着自己。
“当真?”
“真的,我就是郎中,我可以医治,我也有药。”钱春华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陆青,相信她。”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钱兴山口中塞了块破布,捆得五花大绑,被推了出来,跟在钱兴山身后的,是一名十五岁左右的黑衣少年,他动作迟缓,也受伤不轻。
见到钱春华,黑衣少年缓慢地施了一礼,说道,“大姐,多有得罪,请见谅。”
钱春华听见少年的口音,有点点的川普,瞬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前几日益州府的两位客人口中的小王爷。
才会有自己听过的略带椒盐味的四川普通话,钱春华对这种口音太熟悉不过了。
莫名地,钱春华对这两人有着天然的亲切感。
“你们受伤了?”钱春华问道。
黑衣少年点点头,艰难地说道,“是的,还请大姐施予援手。”
钱春华脑子开始盘算,听那日两位客人的意思,益州王不是坏人,如果这少年真的是小王爷的话,人应该也不坏。
万一,万一天下大乱之时,益州是自己一家人最后的退路,如果能在护住家人的情况下,同益州王结个善缘,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钱春华拿定主意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会处理伤口,不过这会天色已晚,需要去我家处理。”
陆青急忙阻止,“小王……,小王公子不可。”
陆青的话,更加验证了钱春华的判断,哪怕他最后改口称黑衣少年为小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