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花岭的迷妹们离开后,钱春华也迎来了茶水铺开张以后的第一波客人。
这是夫妻二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外步行了一上午后,累得够呛,见到这间茶水铺以后,喜出望外,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钱春华迎上前。钱母站在柜台后面学着,以后来顾客了她也可以这样迎接。
见到这位女掌柜,夫妻二人愣了一下。
其中的那位妇人问道,“有暖和一点的茶水吗?”
钱春华指了指墙上的一块木板,说道,“普通茶水两文一杯,姜味红糖水两两文一杯,白开水一文一杯。”
铺子的物价,钱春华参考的是县城。
茶水和红糖水,一律都是两文钱一杯,续杯是一文钱一杯。
面条是十文钱一碗,加鸡蛋三文,馒头两文钱一个,肉包子三文钱一个,这些价格,钱春华都让青松写在了门口的木板上。
不会写的字,青松就去请教钱夫子,学会了再来写。
见到自己的字被娘告示出来,青松害羞的同时,也多了几分自信。
这些物价,黄花岭的村民们都觉得太贵,不过钱春华并未做过多理会,在这里开铺子,主打的就是稀缺。
以后天灾人祸蔓延后,物价只会越来越贵。
夫妇二人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他们都不认识字,哪里看得懂木板上的价格。
男人开口说道,“来两杯红糖水吧。”
妇人看了眼男子,男子低声说道,“我不渴,你同儿子一人来一杯就行。”
妇人知晓家里的情况,要不是他们已经连续一夜没有吃喝,恐怕这杯红糖水她也是舍不得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钱春华也听见了,心中明白这夫妻二人恐怕是囊中羞涩。
“吃的有什么?”男子继续问道。
钱母已经忙着去倒红糖水,这会正小心的端着两杯红糖水来到妇人面前。
钱春华介绍道,“面条十文钱一碗,加鸡蛋三文,馒头两文一个、包子三文一个。”
钱春华话音刚落,男子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价格不算离谱。
他们这一路走来,外面的物价早已是乱七八糟,只好忍着肚饿,饥一顿饱一顿。
“来三碗面条,十个馒头。”男子说道。他打算剩下的馒头收起来,在路上饿了的时候再吃。
钱春华应了声以后,来到灶屋,给他们做面条。
虽然两人瞧着可怜,不过钱春华也明白,自己是开门做生意,而不是做慈善,该赚的钱还是会赚。
但钱春华在煮面条的时候,还是给他们三人面条的份量,多给了不少。
当看到这满满三大碗面条的时候,男子和妇人感激的看了钱春华一眼,开始埋头苦吃。
吃到最后,小孩碗中的面条实在吃不完了,女人也吃饱后,男子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面条倒进自己碗里,吃了个精光,最后连面汤都喝了个精光。
结账时,一共花了五十四文钱。
妇人小心地从衣服最里面地荷包里,掏出一个小手绢,打开手绢,数出五十四文钱,递给了钱春华。
钱春华接过铜板,正准备打听外面的情况之时,妇人主动开口询问了。
“这里到南洲县还有多远?”
“十多里地。“
“那不远了。”
“你们去南洲县投奔亲戚?”
“去投奔我娘。”
“从那里过来?听口音不像是永宁府的人。”
……
就在钱春华同妇人的一问一答中,钱春华不光是了解到这家人的情况,更了解到外面目前的状况。
原来他们一家是从并州逃难过来,与他们当地人不同,他们选择了逃往南洲县,投奔妇人的娘家。
而他们当地更多的村民,都选择了北上,涌向京城。
听说前往京城的路上,土匪众多,更多的流民无处可去,直接选择了加入土匪,好歹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他们这一路,从并州逃亡过来,最开始一路上秩序井然,后面也乱了,路过甘州这等州府时,连官老爷都跑了。
直到进入永宁府才又好点,但是物价也飞涨。
夫妇二人离开之后,钱母还未从女儿的铺子可以赚钱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又被妇人所说的经历惊讶到。
再这样下去,他们永宁府也离大乱不远了。
这一刻,钱母明白了女儿前段时间帮自己囤粮的深意。
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哪怕没有天灾,大家伙的日子更难过。
好在,目前永宁府未乱。
茶水铺开业后,钱春华的日子也步入正轨。
茶水铺的生意没有钱母想象的好,但却在钱春华的意料之中。
钱春华的本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