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好像，闯祸了，我以为他男孩子皮糙肉厚应该会没事呢。”莫语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有些无辜道。
明明脸上表情无辜，但在场其他人看过王耀阳的惨状之后，莫名觉得这有点幸灾乐祸在里面。
宋苒苒嘴张得可以吞下一头大象加十头水牛：“你这比王耀阳要心狠手辣多了！感觉他鼻梁骨都要断了！”
其他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更多的是乐于看见王耀阳这个二世祖吃瘪，同时也担心王耀阳找上莫语倦的麻烦。
“被球砸了一下就要死要活的，那也太矫情了。”莫语倦笑了笑，无所谓地一耸肩，无奈道：“我真的不会打球，今天算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她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众人后背发毛。
“……”宋苒苒很显然不信，但无从反驳。
“好了，”莫语倦摆摆手，越过这个话题，缓步走到许慕身前：“我带她去医务室看看，你们继续玩吧。”
“……那，”宋苒苒担忧地看向许慕，“那你们去吧，王耀阳下手没个轻重，应该是砸到她眼睛了。”
莫语倦点点头，弯下腰道：“去医务室。”
许慕往后躲了躲，没打算起身。
“走。”莫语倦耐心告罄，本来也不想多刺激许慕，可谁让许慕这么不听话，她眸子暗了暗，神色不自觉地阴晦下来。
她伸手扯住了许慕的肩膀，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许慕根本没想到莫语倦会在这时候发疯，被强硬地带着走出好一段才被放开。
她微微喘息着，见周围没了人才猛地挣脱了莫语倦的手。
莫语倦感觉到了她的抗拒，目光一冷，顺势松了手：“去医务室。”
“用不着。”许慕别过脸去，她轻轻拍过被莫语倦碰过的地方，却罕见地没有感觉到恶寒，跟孙旻风不一样，莫语倦的触碰虽然也很讨厌，但就是没有那么让人抵触。
“如果你想明天顶着一脸的淤青上课，那我毫无意见。”莫语倦勾唇笑了，语气带着些难以忽视的胁迫。
许慕握着拳，语气森冷：“都说了不用！”
“你猜我今天在回春公墓看见了什么。”莫语倦看着她，突然兴起了一丝玩味，缓缓吐出这么句话。
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
许慕不耐烦的情绪被猛然压下，在“回春公墓”四个字出来的时候，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没什么心思同莫语倦继续掰扯，只是——这件事，她没办法不去注意。
“许喆，需要我介绍吗？”莫语倦眯了眯眼，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许慕顿时怔愣在了原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莫语倦，嘴唇微颤：“然后，然后呢？”
这下莫语倦终于看清了她眼角那一块，红肿着，被擦破了皮，还带着丝丝血迹。
然后？莫语倦在心里冷笑着，自己果然没猜错，今天公墓那一伙的还真是许慕这家的。
“你说啊，然后呢？”许慕不解地盯着莫语倦，觉得这人不像是在逗她，但等了好一会也没等来莫语倦的下文。
她毫不怀疑莫语倦这个疯子会像只阴暗处的老鼠一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她的一切，她不知道莫语倦还知道多少。
许喆是许慕的父亲，莫语倦记得许慕的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个猜想眼下又得到了证实，但是——为什么许慕对回春公墓的反应也那么大呢？
“……先去医务室。”
“你先告诉我，其他的不重要。”许慕想要追问到底，她真的太想知道回春公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的父亲，会在今天——她母亲的忌日出现在那。
这些年，她反复确认父亲是不是很爱母亲，但又反反复复地得到模糊不清的答案。
“我说，先去医务室。”莫语倦嘴唇绷直，生硬冷淡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如果你不想知道，那就不去。”
“我去。”许慕瞪她一眼，拢了拢头发，跟在她身后。
莫语倦抬脚走出几步，听着身后轻柔的脚步声，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她停下来，拽着许慕的手往自己身侧一带：“能不能快点？”
“你做什么？！”许慕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正想要挣脱却发现莫语倦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像是一卷滚烫的钢圈死死握着她的手，她对着莫语倦那张冷淡的脸怒目而视，却无奈自己骂人的词汇量少得可怜。
“我刚刚打王耀阳的那一球，只用了六分力。”莫语倦皱着眉，手上骤然收紧，“别白费力气了。”
其实莫语倦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力气大得惊人，只不过小时候因为下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经常会做出一些无法预料后果的事。
更是因为……那些痛苦得难以自抑的，记忆。
所以她藏着掖着，不想让这怪物一般的自己出现。
“……”许慕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