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被打成了这样,心疼地哄着:“你呀,应该早点跟我们说这事……哎…”
老夫人也只能叹气了,虽说她当时也气,可到底是自己孙子,这打也打了,她也不想再责备他。
张氏却坐在一旁抹眼泪,还指着盛启安骂,“你、你是真的要气死为娘,你说你给她买那么多东西做甚?还赊账,你回来居然还不告诉我!”
害得她白白高兴了一整夜!
这回好了,全得她掏钱,她上哪再去弄钱来?
还有好几家她都还欠着呢。
程舒玥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她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半点不敢留。
其他的,她也没脸去要回来,特别是程舒玥的那些,她是不可能去要的。
不然程舒玥就会知道他们侯府没钱。
她还摸不准程舒玥的心思,也不知道程舒玥愿不愿意拿钱出来填。
张氏咬了咬牙,只能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先垫着了。
可怜她那点嫁妆,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的,再也没办法拿钱出来了。
好在这老夫人也帮忙出了一些,不然她真要气吐血。
盛启安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侧着脸看向坐在边上哭的张氏,他才知道他做了一件多离谱的事,一个劲儿地认错,“母亲,孩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呜呜呜……”
他万万没想到,他母亲居然真打他。
看到盛启安又哭了起来,老夫人心疼极了,转头看向张氏,指责道:“他就给自己的媳妇儿买些东西怎么了?他再有错,也是想要弥补媳妇儿新婚夜受的冷落,我觉得他做的对,只是买的稍微多了些,我不也帮着你出钱了吗?你居然还把安儿打成这样,是个当娘的吗?”
张氏一听,瞪着大眼睛,泪汪汪的看向老夫人,“娘,您以为我舍得打他吗?我打他我自己不疼吗?可那是四千多两银子呀!我把我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补了也不够!您也就给百来两,还有好几家欠着钱呢!若是侯爷回来了,指不定还打得更重。”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狠得下心去打自己儿子。
她当初嫁过来侯府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的嫁妆,可万万没想到,这侯府已经开始落魄了。
他们是有不少的田产商铺,可不善经营,这几年又闹荒,那是半点儿收入没有。
她因此还卖了不少田产商铺。
她为了撑起这偌大的侯府,没办法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出来填补。
到了今日,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家丁,她遣散了一波又一波。
为了不落人话柄,她该给下人们多少月钱还是给多少,福利不敢少半分。
如今盛启安抬了两名妾室,她都没有找到适合的下人派过去。
老夫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我也是掌过家,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没你这般困难?说白了就是你不懂掌家,干脆,你把这掌家权让给玥儿,我看玥儿就挺不错的。”
盛启安一听,赶紧点头同意,“对对对,娘您就让玥儿掌家吧,她有钱。”
程舒玥才嫁过来,她的那些嫁妆还没动过呢。
张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婆孙俩。
虽说她也想让程舒玥早点过来填补,可这掌家大权是万万不能全部交付出去的。
如今她的嫁妆被吃干净了,这掌家大权若是都给了别人,那她在侯府里还有什么地位?
再瘦的蚊子它也是肉!
侯府虽说落魄了,可也还是能勉强维持的,只要有个人帮衬她,她就可以存下来一些银子。
张氏是这么打算的。
假意让程舒玥过来学掌家,填补的事情让程舒玥干,有钱她来存,凡事也都她说了算,等她攒够一笔养老钱了,再把大权放出去,到时候她也老了,正合适。
可如今,这老太婆竟然让她交出掌家权,不就是觉得她没了利用价值了吗?不就是觉得这次还得让这老太婆掏钱了吗?
当初这老太婆也是这么对她的,她才嫁过来,就让她过去学掌家,忽悠她填补家用,这老太婆就暗地里存钱!
等这老太婆存够了钱,才真正把掌家权交给她。
如今她没钱了,这老太婆就想把她一脚踢开?
门都没有!
张氏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掌家肯定得让她掌家的,明天我就让她跟我学。”
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这就是了嘛,早点让她帮你,你不也轻松?安儿也不用偷偷摸摸去买东西了。”
到时候盛启安花的是自己媳妇儿的钱,理所当然。
反正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府里的爷们虽说没什么功成名就,可到底跟皇家沾着亲的,只要这侯府的血脉不断,她们就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