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自己肩头的牌子,才开口:“3…3号。”
时莱很仔细地听着,生怕错过什么,这个破主管真无语,什么规则也不说清楚,还得自己慢慢猜,由于太集中精神,也没有留意被松开来的绳索。
接着,那主管手下随机从车上扔下了三个人,在他们身上不知道随机插上了一个东西。然后把他们扔在十米远的地方,那三个人也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样。只眼睁睁地看着那管家的手下搬来一个烟花,然后点燃。
绚烂的烟花升在上空,然后散开,再掉下来,然后继续发射第二颗,再次升空。
时莱摸不着头脑,现在不是晚上,而且着工厂里的薄雾也没有完全消散,现在放烟花,基本看不到什么,简直就是浪费,无法理解。
当第三颗烟花刚好升上空时,旁边传来巨大的爆破声,时莱在坐最前面,不由得被吓了一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脸上好像湿漉漉地被甩上一些温热的液体。
时莱下意识地擦脸,看到自己手上沾了满手的血,她呆呆地转过头,往向那三个人所处的位置。哪儿还有什么人?有的只是那布满地下,四处飞溅的一大摊血,时莱不敢想象,刚刚发生了多么残忍的一幕,这个混蛋主管给着三个人塞了什么东西,居然让他们就这么随着烟花升起的声音爆开。
到处飞溅的血液上有的还沾着些碎肉,黑糊糊的头发粘在上面,时莱腿软地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趴在地上,不可抑制地呕吐。模糊中,她好像听到周围有女人叫得好大声,叫得很疯狂,仿佛失去理智。
时莱只觉得浑身冰冷,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身体,一直在打颤。
直到最后一颗烟花散开,时莱依然不能缓过神来,仿佛要将内脏一起吐出来。她耳朵一直循环着刚刚爆破的声音,双眼被一片红色糊住,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莱才觉得身上慢慢回了些温度。耳边也传开了几句温柔的声音:“时莱,醒过来!时莱?没关系的,把它当成一个恶梦。时莱…时莱…听见我说话了吗?时莱,别害怕,时莱。”
顾元辞紧紧地抱着时莱,替她擦去她脸上沾着的血,一直连续不断地安慰她。
顾元辞也震惊了,他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血腥的异世界了,没想到第一次带新人,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莱感受到顾元辞的安抚,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原来刚刚被红布模糊的眼睛是自己被吓哭流的眼泪,自己刚刚听到发疯大叫的女人,是时莱自己。
时莱整个人放空下来,眼里依旧不自觉地流着眼泪,哗哗地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顾元辞不厌其烦地为她一遍一遍擦去眼泪,“别害怕,时莱。”
眼看烟花放完了,也不管被恶心到吓到的这一大堆人,伴随着周围哇啦哇啦的呕吐声,那主管继续开口,“那我们玩开始第二轮吧。”
陈雨季实在忍不住了,不管是这个主管恶心的恶趣味,还是那个充满血腥的放烟花的低俗情趣,都让陈雨季感到无比崩溃,他想踹死这个人,立刻,马上!
不顾阻拦地冲上去,揪起那主管的领带,一拳揍过去:“我玩你妈的游戏!混蛋!畜牲!杀千刀的,呸!”
第二拳还没上去,陈雨季就被那主管手下拖下去,摔在地下,一脚一脚被踢着。
顾元辞看到了,赶忙上去帮忙。
时莱瘫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躲在凳子后面赫瑟发抖的刘建军跟王梅,又看到在软椅后面被摔晕的刘橙。
而软椅上坐着的 Boss正优雅地拿着白手帕,轻拭被陈雨季打出来的血。
突然理解了临行前顾元辞对他们两个说的话。“在那个世界里,最残忍的恐怖面前,挣扎与叫喊都是徒劳。”
她们只能慢慢想办法,拉着任务人逃离这个鬼地方。
半晌过后,重新归于平静,那主管依旧拿着鼓敲着。时莱挣扎着站起来,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助,没有人随着鼓声动,也还没等鼓声停,陈雨季就烦躁地坐在了板凳上,时莱看到了,也跟着坐上去,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累压得时莱快要喘不过气来。
突然感觉到手腕刺痛,时莱低头,原来自己又中奖了啊?
被刺破的手腕就这么往下滴着血,随后就有人抓起时莱的手往那个玻璃瓶里挤着血。
时莱突然苦笑,突然痛恨起刚刚的莽撞,自己之前还开心过自己的号数在后面。现在看着自己右肩上的45号牌,如果自己没接满这瓶子,恐怕这一整个卡车的人都得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