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知月的话,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陈镇强迷糊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知月:“许知月,不是要演一场美女救英雄的戏吗?”
“让人家识破还有啥意思呢?”
许知月夹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慢慢地嚼着:“陈同学,我给你说,这个嘛,就叫人性。”
“以我的分析,那刘立维经理,做了几十年的销售工作,人比猴精。”
“我们演戏,迟早被他猜到。”
“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让他当场识破!”
农家乐的油酥花生做得真不错,外酥里脆,许知月“嘎嘣嘎嘣”地嚼着花生米,嘴里话也没停。
“从我面试的时候,他两次打断我的话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极端自负。”
“不过我后面说了那番有些离经叛道的话,他马上就给了我一个国内的职位,这说明他其实欣赏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所以,我演这场戏给他看,首先表明我要去俄罗斯的决心和手段。”
“让他识破,一则满足他的自负心,二则让他知道,我即便是有些手段,也还是太嫩,我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要不然的话,他哪敢用我?”
许知月自顾自地侃侃而谈,一声“啪嗒”打断了她的思绪。
坐在对面的陈镇强,筷子上一块牛肉掉进碗里,大张着嘴巴,看着许知月说不出话来。
许知月调皮地拿筷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陈镇强,你中邪了?”
陈镇强放下筷子,向许知月伸出大拇指。
“中邪了,真的中邪了,中了许姑娘的邪!”
“你这算计,不当军师可惜了!”
“不过许知月,俄罗斯乱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想去俄罗斯?”
“挣大钱!”许知月豪迈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陈镇强沉默了。
其实从初中开始,成绩优异,模样俏丽的许知月便是他的白月光。
他家境不好,初中毕业便出来打拼,苦的时候累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许知月,甚至幻想有一天自己挣了大钱,可以向许知月表白。
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有种想法,许知月是要成大事的女人,他可能,永远都追不上她。
见陈镇强突然沉默不语,芯子里是个饱经沧桑的老女人的许知月,一下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陈镇强,你信不信,我会算命。”
“你以后,生意会做得风生水起。”
陈镇强笑一笑:“那借你吉言。”
许知月可没有胡说,陈镇强这个人,侠肝义胆,为人耿直,上一世里,他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汽修厂开成连锁,后来又做汽车4s店,开汽配公司,成为富甲一方的传奇人物。
只可惜,正是因为对朋友太过耿直,帮朋友担保,朋友跑路后背下一屁股债,资金链断裂,生意举步维艰。
至于后来他有没有渡过困境,许知月不知道,因为她……死了。
“不过,你的面相,有朋友劫。”许知月煞有介事地打量着陈镇强说道。
“所以,对朋友,不要过于信任了。”
“比如说朋友找你借钱啊,办担保啊,你可得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