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不满地撇了撇嘴:“姑娘竟然还想着公子,却不知公子心里还有没有你呢?”
她的话音才落,竹青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说什么?”
“一个奴婢胆敢议论主子的事情,是什么规矩?”
竹青虽然是在斥责春杏,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婉宁的身上。
好似是在责怪婉宁,更觉得这话就是婉宁的意思,不过是借春杏的嘴说出来的罢了。
春杏撇了撇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嘴上也不饶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是齐二姑娘的人伤了我家姑娘,可公子就这么把人放了回去,还一天送过去不少吃的喝的玩的,哪里在乎我家姑娘了?”
“公子特意去齐家为她讨了公道,她自己不处置那个丫鬟,跟公子有什么干系?”竹青皱着眉头道。
婉宁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也就是说,傅益桓是有替自己出头的。
春杏却是往地上啐了一口:“公子是主子,齐二姑娘又是我家姑娘未来的主母,我家姑娘要是罚了那个婆子,成了什么?”
“公子总说家宅安宁,说我家姑娘不好,可这生事的人没受了罚,总是更要得意的,日后定要继续没事找事,难道又是我家姑娘的不好?”
“非要我家姑娘一头撞死了,这家宅才算安宁?”
她的嘴一向厉害,就连王婆子、王嬷嬷都难讨到便宜,更别说竹青这个笨嘴拙舌的了。
王婆子听到了动静,连忙出来:“呸呸呸,如今正是年下,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有人上赶着寻我们的晦气,我们能怎么办?”春杏把竹青往外一推,拉着王婆子进了门。
竹青看着突然被关上的门,急得跺脚,可嘴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进了书房。
“春杏,你方才怎么能那般说话呢?这不是在给婉宁寻麻烦么?”王婆子直接就斥责道。
婉宁张了张嘴有心护着,但却知道王婆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看起来实在训斥春杏,实则是怕会因此迁怒到她身上。
春杏瞪大眼睛就反驳道:“王婆子,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奴婢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诋毁婉宁姑娘吧?这换作旁人,兴许就忍了,但是奴婢可忍不下这口气,分明是他们被猪油蒙了心,与我家姑娘何干?”
“王婆子,春杏,你们两个说得都有道理,就不要再吵了。”
婉宁立刻就心软了,她方才就想护着春杏,如今听见春杏这般说更是心疼,立刻就好言相劝道。
春杏却是顿时就换了口气,冷冰冰地开口:“姑娘,你不能总是这般心软的,不然别人会觉得你是软柿子,谁都想过来捏上一把,他们就算准了你不敢反抗。”
这话一出,婉宁立刻就没话说了,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了。
“春杏,你下去歇歇吧,有什么事情在叫你。”王婆子心领神会,立刻就把人给支走了。
春杏跺了跺脚,但还是拱了拱手快步离去了。
王婆子看着春杏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春杏这孩子心眼真好,只是年岁太小,做事情欠些考量,早晚有一天说不定会死在这张嘴上。”
婉宁闻言就皱了皱眉头,反驳的话刚到嘴边又被王婆子给堵了回去:“知道你不爱听,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心里肯定也很清楚,为了春杏的安全,最好还是把她给赶出去。”
“这事儿我会考虑,今儿先不谈。”婉宁随口搪塞道。
王婆子微微叹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最近听了些闲话,老爷和夫人要让先夫人进祠堂了。”婉宁没再言语,只是转着桌上的茶杯缓缓开口。
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婆子瞬间跳脚:“进个屁!”
“王婆子……”婉宁皱起了眉头,她还没见过王婆子发这么大的火。
王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了下来:“婉宁,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家姑娘可不稀罕进傅家的祠堂,若是真的进了,说不定都会被气得活过来。”
婉宁很少见王婆子这般不顾形象和规矩的,连忙把她拉住:“姨母,不过是说闲话,哪里就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
“你懂什么,当初我家姑娘病去,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也就算了,还给我家姑娘扣高帽子,又听了王氏的挑唆不准我家姑娘进祠堂,如今他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改了主意,做梦!”王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她继续恶狠狠地骂道:“他们一对奸佞小人现在想要施恩了,可人都没了,做这些假样子给谁看!”
“或许是给公子看……”婉宁颤颤巍巍问道,“嬷嬷,公子那时候可知道这事儿?”
“怎么不知道,公子那时候还小,只觉得不进祠堂丢脸,去求了两人,谁曾想,跪了三天,差点成了废人,都没叫老爷回心转意,如今又想着来巴结公子,天底下哪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