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最终还是没能写出五千字论文。
对正常人来说十分枯燥的纪录片她看得目不转睛，仔细观察，她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了。
“这……这太荒谬了。”
她嘴里念叨着‘怎么会呢’‘一定是假的’，可是眼里已经出现动摇的情绪了。
时应瑾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对一个坚信自己是古代人的精神病人来说，这个纪录片不亚于彻底打碎她的世界观，就算能接受也得花很长时间。
“别的你信不信我不管，我只强调一点。”时应瑾面容严肃，“现在社会是一夫一妻制，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许再提纳妾之类的话了，都是封建糟粕，听懂没有？”
苏妤神色恍惚，听到这些话，她下意识道：“夫君的意思是你以后不会纳妾？”
时应瑾不假思索：“当然。”
刚说完，就看到眼前的女孩红了眼眶。
苏妤本该震惊的，可是听到那句不会纳妾，她莫名鼻头一酸：“夫君，你真好。”
时应瑾：“……”
合着他说了这么多，她就听进去了这一句。
苏妤扑到时应瑾怀里，悄悄把眼泪抹到他衣服上，吸着鼻子道：“夫君，我还能回去吗？”
时应瑾眉头轻皱：“你还想回去？”
苏妤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头，闷声道：“我觉得这里很好，可是我想我爹娘了，还有桐月，我会不会以后都见不到他们了？”
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现在的世界和之前不是同一个。
也许苏妤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如今幻想被打破，她才终于接受现实。
“夫君，我现在只有你了。”
苏妤抓着时应瑾的衣服，攥紧，像是牢牢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到那句只有你了，时应瑾感觉心上塌陷了一块。
……
接下来的几天，苏妤异常黏着时应瑾，只要他在家，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走哪跟哪。
甚至时应瑾直播她都要坐在旁边看。
时应瑾赶了两回，面对女孩那要哭不哭的表情，他妥协了。
“留下可以，不许出声，听见没有。”
苏妤点头：“夫君放心，我一定不出声。”
时应瑾谨慎的打开电脑，开启直播设备，但没有立刻打开麦克风，观察了苏妤好几分钟，见她听话的坐在旁边，才在观众的催促下打开麦克风。
【应神终于开播了！】
【天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啊啊啊啊啊日常舔屏。】
【应神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上次那个女人的声音是谁，应神快回应一下啊，急得我抓耳挠腮。】
【我也是，快给我急成急急国王了。】
时应瑾忽略这两条弹幕，开始直播，苏妤乖乖坐在旁边看。
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屏幕，每一次看都觉得神奇，还有点可怕。
时应瑾就像脑袋侧面长了眼睛，每当苏妤想开口问点什么，他都能精准回头，用警告的眼神制止她的声音。
苏妤委委屈屈闭嘴，打算等直播结束再问。
为了堵住苏妤的嘴，时应瑾让陈妈送上来了些吃的。
短暂的关闭麦克风，时应瑾说：“吃东西，别出声。”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作为游戏区大名鼎鼎的主播，时应瑾的直播间人就没少过，礼物特效也没停过，看得人眼花缭乱。
认识他的人打趣，说万一哪天他被家里扫地出门了，靠游戏直播也能活得很潇洒。
本以为这下没问题了，时应瑾放心的开了麦克风。
“咔嚓咔嚓——”
苏妤咬饼干得声音。
“吸溜吸溜——”
苏妤喝酸奶得声音。
“刺啦刺啦——”
苏妤撕开薯片包装袋的声音。
直播间弹幕化身侦探：【不对劲，这是什么声音？应神身边有人？】
【绝对有人，我写论文我妹在旁边吃东西就是这种声音。】
【是上次那个spy女生吗？】
【真的有女朋友了？】
【应神！！你快回应一下！！！】
时应瑾：“……”
现在把苏妤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咔嚓咔嚓——”
苏妤嚼着薯片，一脸无辜的凑近电脑屏幕，似乎觉得上面的弹幕有意思，想凑近看看。
啪嗒——
几片薯片残渣掉到时应瑾手背上。
冷白修长的手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弹幕疯狂滚动。
时应瑾额头突突直跳，手伸到屏幕外把薯片残渣抖掉，然后深吸一口气，冷静关掉麦克风，拎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