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家里人说,家中一切都好,只是奴才的娘有一支簪子不见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一刻,奴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幕后之人根本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奴才,能得罪得起的。那人现在虽没有对奴才的家人怎么样,但奴才若是敢不听话,奴才的家人肯定会遭受无妄之灾。”
说到这里,小阮子祈求地看向了沈知念:“娘娘,奴才从未有过害您之心,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全家人。”
“求求您看在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要杀就杀奴才一个,放过奴才的家人吧……”
这个结果,和沈知念推测得差不多。
她低头看着小阮子,缓缓道:“念在你也是一心为了家人的份上,本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本宫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家人,但从今往后,你得听本宫的话!”
小阮子本以为自己做了背叛娘娘的事,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看到一线生机!
他当即拖着虚弱的身体,重重给沈知念磕了几个响头,连连道:“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只要娘娘能保住奴才的家人,奴才什么都听娘娘的!”
看着小阮子脸色苍白的样子,沈知念都担心他下一秒钟就会晕过去,她无法继续问话了:“小周子,先带他下去用膳,少量吃些清淡的就行。”
饿得太久,猛然吃大量荤腥,反而会出问题。
“是。”
孕期易疲惫,两人离开后,沈知念打了个哈欠,由林嬷嬷搀扶着,到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她的精神饱满了,小阮子也修整好了在外面候着。
沈知念问道:“你可还记得,把耳环给你的那个宫人,长什么模样?”
小阮子点了点头:“回娘娘,奴才记得。”
“只是……奴才之前已汇报过,幕后之人十分谨慎,每次派来和奴才接触的,都是些生面孔。想把人找到,恐怕不容易……”
沈知念道:“只要对方没从后宫消失,总有找到的一日,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惜,钟粹宫没有擅丹青的人……”
如若不然,按照小阮子的描述把人画下来,就好找多了。
小明子迟疑了一下,才上前道:“娘娘,您还记得上次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个,叫夕颜的小宫女吗?”
“她在如意馆当差,且在绘画一道十分有天赋。若不是因为没有背景,一直被打压,说不定已经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女画师了。”
小周子看了他一眼:“你连这都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人家了?”
小明子连忙解释道:“什么叫我关注人家?莫瞎说。”
“是上次在御花园遇到,娘娘担心她别有用心,让奴才查查她的背景,奴才才对她有所了解。”
楚夕颜入宫前,将贵妃给的一百两丧葬费,拿了一些出来,换了个新的身份。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一大笔银子砸下去,她的新身份当然没问题。就算有心人去查,也经得起推敲。
除非有人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深入调查许久,才能发现端倪。
很显然,现在的楚夕颜,还不值得有人那么做。
小明子的性子向来谨慎,既然敢推荐那个叫夕颜的小宫女,便说明对她还是有一些信任的。
沈知念身边没有擅丹青的人才,若能再多一个可用之人,也不错。
她看向了小明子,道:“既如此,你便去如意馆传她过来,就说本宫想为自己画一幅画像。”
“是!”
……
如意馆。
每次看着别的画师画画,楚夕颜都会想起昔日在家中,她最喜欢画的,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的画面。
虽说娘亲在宫里没回来,但她凭着记忆,笔下的娘亲总是栩栩如生。
可惜,为了不留下把柄,被人发现她的来历有问题。入宫前,楚夕颜把那些美好的画全烧了。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一家人本可以像画里那样相聚,却全被柳贵妃毁了!
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忘记这刻骨的仇恨!!!
只是……想在后宫出头,比她想象中更难……更难……
入宫这么久,别说报仇了,她连柳贵妃的面都见不到。
楚夕颜本想走柔嫔娘娘的路子,但钟粹宫的防守,不比永寿宫差,她也进不去钟粹宫的大门。
唯一让楚夕颜感到欣慰的就是,她与柔嫔娘娘身边的明公公,有了些许交情。
但这微不足道的交情,并不足以让她入柔嫔娘娘的眼。报仇,更是遥遥无期的事。
楚夕颜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殊不知她平日展现出的绘画天赋,在如意馆惹得多少画师眼热!
凭什么他们苦练了十几年,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