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文妃、贵妃、箫妃、柔嫔,或者……雪嫔!”
若离越听越不明白了:“可今日的事,不是将文妃娘娘、贵妃娘娘和柔嫔娘娘都牵扯进去了吗,她们险些就成为了凶手,怎么会是布局之人?”
“你也知道是险些。”
良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们险些成为了凶手,那最终查出来的凶手是本宫,就没人怀疑她们了!”
若离听得心惊,但想想也有道理:“剩下箫妃娘娘和雪嫔娘娘……”
“箫妃娘娘有皇子,未必没有图谋后位的野心,将您视为敌人还说得过去。”
“可雪嫔娘娘……她不是从来不参与宫嫔之间的斗争吗?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城府……”
良妃看着关起的宫门,语气深沉:“后宫的女人……有几个是表里如一的?焉知雪嫔的清冷脱俗,不是她刻意展现出的伪装?”
若离转念一想,觉得也是。
毕竟在今天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娘娘是难得老好人呢……
当然,这话她只敢腹诽,绝对不敢说出来。
若离担忧道:“娘娘,经此一事,您在后宫的……声誉,大不如前。若不让陛下改变主意,您就永远都不能离开长春宫。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良妃心中又何尝不着急,但着急有用吗?
父亲教导过她,遇到任何问题,都要冷静下来去处理。
“幕后之人的手段如此高明,如今本宫身陷囹圄,想将其揪出来恐怕不容易。只有从涉事的人身上去查,从而找出蛛丝马迹!”
若离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浓了:“可是所有涉事的宫人,都被陛下下令处死了。张原庆不仅被杖毙了,连张家都受到了牵连,被陛下贬出京城了,要从何查起?”
良妃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父亲虽致仕了,但本宫的兄长和叔叔还在朝中为官。他们奉旨出巡不在京城,正好可以暗中调查张家。”
“本宫不信,张原庆舍得豁出性命污蔑本宫,其中没有内情。只要在张家找到原因,就可以揪出幕后之人,证明本宫的清白。”
“本宫这就修书一封,你命人悄悄送出宫去。”
若离连忙点头:“是!”
还好同是被幽禁,但长春宫和坤宁宫不同。
坤宁宫被陛下下旨封闭,上到皇后娘娘,下到粗使宫人,任何人都不得踏出去一步。
而长春宫只有娘娘不能出门,他们这些宫人还是自由的。
……
钟粹宫。
沈知念一行人前脚刚回来,小徽子后脚就到了。
“奴才给柔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万安!”
沈知念在软椅上坐下,抬眸看向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年纪小,小徽子不像宫中的那些老油条一样谄媚,露出了一个简单而清澈的笑容,将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
“回柔嫔娘娘,是陛下让奴才将这里面的东西,送来给娘娘。”
芙蕖接过篮子,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布,看到了一颗颗像红宝石般鲜嫩的红莓。
菡萏诧异道:“听说丹东今年一共只进贡了两小篮子红莓,一篮在养心殿,一篮在慈宁宫。陛下这不会是把养心殿的红莓,都送过来了吧?”
小徽子笑道:“陛下见娘娘在宫宴上多用了几口红莓,这才有此一举,可见陛下心里十分记挂娘娘和皇嗣呢!”
这话小徽子当然想不到,是师父教他的。
师父说,别看宫里的宠妃那么多,可真正让陛下放在心上的,或许只有柔嫔娘娘一个。多讨好柔嫔娘娘,总没错的!
所以师父才没让其他人跑腿,而是让他过来。
虽说沈知念不会因为男人送了一篮子贡品,就感动得不能自已。但帝王的行为至少说明,他谋划除掉镇国公府的同时,也没忘记关心她和孩子。
沈知念的目光落在那一篮可口诱人的红莓上,唇角微微弯了弯。
不过她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的可怜女子。
所以,当着小徽子的面,沈知念眼中难掩悲伤,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本宫知道了,你替本宫向陛下谢恩。”
芙蕖熟练地递上了丰厚的打赏。
“奴才遵命,谢娘娘赏赐!”
出了钟粹宫,小徽子叹了一口气。
撇开每次都出手阔绰不说,柔嫔娘娘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他都不敢多看。这样的仙女,居然也会伤心?
小徽子想不明白,只知道不管陛下问什么,自己都要如实汇报。
……
“娘娘。”
菡萏好奇地问道:“您在宫宴上受了委屈,陛下特意让小徽子送了红莓过来,那他今晚会来看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