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娇不说话还好,此话一出,满座寂然。
这不是纯粹给别人找不痛快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宗主,令尊安好?”孔雀说话之时眉眼含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眼中隐隐包含着些许不耐烦之意。
齐天娇神色未变:“那个老不死的早死了怎么,岛主与他相识吗?”
天底下不孝的子女多了去了,但能这样在外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称呼自己的爹,为老不死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饶是孔雀,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倒是我小瞧了你,你既然这么说,那便请吧?原本也不打算招待你的,若非你与我儿子一同进来,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齐天娇也不生气:“天娇说话直爽,若是有让岛主生气的地方,您千万包涵。”
说完她站起身来看向石泰然:“郎君可千万不要忘记了与奴家的约定,否则奴家是会伤心的。”
这话说的真叫人恶心,不过她向来如此恶心,人是很有一手的。
齐天娇转身离去,等门口的仆人说人已经走了,孔雀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带着一点质问的语气:
“你是学坏了,出去认识了这种人,明知道她杀兄弑弟,连他她都极有可能是她杀的,还和她鬼混到一处去?”
石泰然真是百口莫辩:“我来这儿的路上和她碰见的,我之前差点没死在她手里,我怎么会和她鬼混到一出去。”
孔雀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神情不似说谎,才松了口气:“你被困的久了,还是不知道这活阎罗的名声!总而言之离得远些。”
石泰然微微点头问询道:“干娘,我义父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极渊之海地域极广,他若是去寻海,一般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回事儿?”
孔雀伸手一指径直指向了沈飞白。
沈飞白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膝盖都有些软了,差点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去。
奇了怪了,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啊……
“他并不是沈飞白,至少现在还不是,我不知他究竟从哪个时空来,但想来应该是原本的沈飞白。想要借秘法转生,最后阴差阳错便宜了这傻小子。他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
孔雀满脸的不信,看他时也多有防备:“这种危险人物你也敢带在身边,多余的我便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小心这些吧,至于……你要去查封魔境。”
她的目光在石泰然身上上下扫视:“合体期勉强可堪大用,干娘这里有一件护身宝衣也送给你,可抵挡得住洞虚期致命一击。”
“你义父那里其实还有更好的,只是我与他的宝库并不互通,无法取来,待你见到了他再问他要见面礼。”
“你和义父……”
孔雀一脸的理所当然:“过腻歪了,如今只是挂名的夫妻,仍旧在外面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真是好坦荡的开放式婚姻关系!沈飞白暗地里给这夫妻两个竖了个大拇指,却看到自家师父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怕是他又做了什么蠢事惹你生气,你才说这种话。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舍得离开过他?”
石泰然斩钉截铁,孔雀却是无奈的轻轻一笑:“傻儿子,你难道不知道人心易变?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回了一趟鲛人海,遇到了个十分年轻貌美的小鲛人,两个人一来二去便看对眼了。”
孔雀说这事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愤怒:“回来之后便与我坦白交代,说是在外面有了鱼。”
“既然是在外面有了鱼,那我便不好多做纠缠,只是我二人身份特殊,当初说好了这一辈子绑定了婚姻,并不能够再解,否则极渊之海便要出现极大的变动。”
“活得久了,对这些情情爱爱反倒是不在意了,便随他去吧。”
沈飞白吃了这么个惊天大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仔细想一想,倒也是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动辄便活成千上万年。
每日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这简直一点也不现实。
再多的情分,整日日日夜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也是受不了的。
“既是如此,我也懂得了。”石泰然对这番话其实是不信的,不为别的,师父乃是鲛人一族,这个种族最是长情,随随便便变了心,有些不可思议。
“不提这些破烂事儿,我让底下的人给你们两个安排屋子,先在这里住下,过一段时间再去封魔境。”
“不,干娘我现在就得去。”石泰然斩钉截铁道。
孔雀虽然疑惑,却也并没有多问:“好吧,那我先把宝衣给你,至于他你自己看着来吧。”
孔雀站起身来,手一翻掌心便出现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女人穿的。
“只披在身上,便会化为无形。封魔镜最近也不太平,你去的时候多加小心,多余的话干娘便也不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