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道:“怎么?她是不是又在天上闯了什么祸,给星君添麻烦了?”
“我匆匆赶来,便是怕她闯下大祸。”卯日星君道,“姨母可有什么法子能联系上她,看看她究竟在何处?”
雉妖夫人很少见到他面色有如此凝重的时候,心中也担忧起来,立即叫人取来平日联系锦施的物件,结果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卯日星君道:“我来时的路上已试过联系她,可都无用,定是有什么东西阻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用寻常的法子恐怕不行,姨母可有些别的办法?”
雉妖夫人闻言,更加担心不已,想了想,说道:“我与她母女连心,待我用神魂召唤之术试试。”
她说着起身上榻,盘膝而坐,闭上眼睛。
天山,临渊楼。
锦施被人取走随身法器,又被剥走羽衣,头顶有重重结界封锁,自上次被搜魂之后,便再无人踏进这里。
她几乎将整座庭院砸毁了一半,时而大骂,时而哭求,求守在外面的人归还她的羽衣。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想要回自己的羽衣。
没有羽衣,她就再也回不去天界了。
可把守在外面的人依然无动于衷,只每日往临渊楼里送一份人间低劣的吃食,也不管她吃是不吃,不管她怎么叫骂,都无人搭理。
锦施瘫坐在残垣断壁之间,深切怀疑自己会不会要像这般被囚禁一辈子。
就在她快要绝望之时,锦施忽然听到意识深处一声焦急的呼唤,“锦施——”
锦施蓦地顿住,坐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剧烈起伏起来,埋首抱住膝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意识沉入灵台,拼命喊道:“阿娘,母亲,母亲,救救我,你快来救我!”
雉妖夫人急问:“我儿,你在哪里?”
锦施这时候也顾不上隐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所在全都吐露了出去,求道:“母亲,你快来带我回去,实在不行,你去求求表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他的话……”
雉妖夫人将她的话转述给卯日星君,又好好安抚了锦施一阵,让她不要着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这边厢,雉妖夫人虽知晓了锦施的所在,可想要将她救出来,却也不是个易事。
人间正魔两道相争,显而易见,魔道占据着上风,人间妖族要么依附魔门,要么躲藏起来,苟且度日。
唤日岭中的妖族还能置身事外,有这么一处不受正魔两道侵扰的独立山头,皆有赖于卯日星君的关照,但要是他们主动去招惹,那魔头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雉妖夫人望向卯日星君,焦急问道:“星君,你看这该如何是好?他们剥了施儿的羽衣,该不会真的想要弑仙吧?”
卯日星君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早知锦施的脾气,却也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重烛要只是个人间的魔修还好,偏偏他是魔族太子。
且司命星君已为那小雀仙编好命牒,仙神要是插手,很容易扰乱原定命数。
可雉妖夫人对他有养育之恩,卯日星君又不能真的撇手不管,总归先前也是他看管不严,才叫锦施钻了空子,跑下界来。
他思索良久,说道:“姨母,天界仙神不能干预下界之事,我若出手便有违天规,此事由您来做,反倒方便些。”
雉妖夫人惶然道:“可我也打不过那魔头。”
卯日星君道:“我虽不便亲自动手,但可以赠一些法器助您,您于我有养育之恩,我孝敬您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出来,继续道:“这面镜子名唤耀日镜,其中收纳的乃是每日第一缕日之精华,祭出之时强光能照百里,不论是谁在耀日镜下都会双目暂盲,不辨东西。”
雉妖夫人接过镜子,又见他从身上扯下一支翎羽,化成一柄匕首,递来道:“届时,您先用耀日镜罩住天山,再用此匕首划开结界,将锦施带回。”
雉妖夫人接过匕首,连连道谢。
卯日星君想了想,又叮嘱道:“他们将锦施囚禁起来,应是想从她身上查探什么,一时半会儿当不会伤她,姨母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先安抚好锦施,让她不要着急,待重烛不在天山之时再动手,切记不要和他正面冲突。”
“好,我都听你的。”雉妖夫人保证道。
眼见天边久久未露朝光,卯日星君起身道:“我还要去扶桑一趟,不便久留了。”
……
天边露出的第一缕光斜斜地照入洞窟中,照出那盘踞在石柱上的巨大影子。
重烛蜕皮之时消耗极大,平常完全可以不用睡觉的人,在这个阶段都需要时不时地陷入沉眠恢复体力。
温泉池边的热雾太浓,暮霜没办法长时间呆在那里,待重烛睡着后,便会回到存蛋的洞室里休息。
虽然重烛那样说过了,暮霜心中仍残留一丝疑虑,在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