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仙山之主等人,跟在秦凡身后,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众弟子更是屏住呼吸,伫立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偌大的仙山,只有吞日天狗那粗犷的喘气声发出,卷起一阵阵呼啸的风声。
秦凡的目光,移到了纯阳子身上。
扑通一声,纯阳子跪在地上,极力辩解:“前辈,我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冒犯了你,我再也不敢了。”
“自裁吧。”
秦凡意念一动,云浮仙山之主腰间的仙剑,倏然出鞘,落在他的脚下。
纯阳子捡起仙剑,脸色急剧变幻,最终将其放在脖子上,却是不敢斩下去。
云浮仙山之主有意为其求情,说道:“不知纯阳子是因何事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告知,我也好有个低。”
“怎么,你这是在向他求情?”秦凡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云浮仙山之主满是褶皱的老脸,耷拉下来,形成一条条粗大的沟壑:“不敢。”
见纯阳子迟迟不敢自杀,秦凡摇头冷笑:“做错了事,却不敢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看你,也只是徒有其表。”
那伫立于云端的吞日天狗,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纯阳子吞入腹中,咀嚼几下,发出瘆人的磨牙声,吓得云浮仙山的修士们,全都脸色煞白。
云浮仙山之主看着这一幕,尽管脸色煞白,依旧维持着一宗之主的风范,不卑不亢般的站立在秦凡身后。
秦凡说道:“心里有恨?”
“不敢。”
云浮仙山之主再次回答出了相同的两个字。
这哪里是不敢,分明是对他恨意滔天,为了护全仙山弟子,才不得已不在他面前忍气吞声。
“秦某人,可不喜欢心里藏着掖着的人。”秦凡说道。
“恨!”云浮仙山之主改口。
“哈哈哈……你也有资格恨吗?若非念及你宗门中尚有我秦某人的旧识,这云浮仙山,顷刻间,便会化为废墟。”秦凡冷冽地道。
意念一动,将跟随在纯阳子身边的一名仙山弟子拘来,而后一脚踹在地上:“让他自己说吧。”
这个弟子,在秦凡面前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每一句话,皆是让云浮仙山之主脸色煞白一分,到最后,身子在不由自主地轻颤,面对上秦凡那凌厉的目光,开口道:“前辈,你在书院里斩杀邪魔歪道,却被纯阳子污蔑,此人,该杀!”
“我之前,给过纯阳子一次机会了,他没有说实话。
“怎么,你也想要学那纯阳子?”
秦凡却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愈发凛冽,使得山巅的罡风也显得更加凌厉,吹得人生疼。
一股巨大的压抑,碾得云浮仙山之主身子都站不稳了,终于,彻底失去了一宗只主的风范,叹了一口气,跪了下来:“还请前辈责罚!”
“数日前,有一位化龙境强者,找上了方圆千里的宗门仙山,也找上了我云浮仙山。”
“曾告诫过我等,他们一切的行事,我云浮仙山不得插手,我见那来者神色不善,又不可轻易招惹,就应允了下来。”
“前辈在书院,将他们的斩杀,我唯恐那人问罪我云浮仙山,就让纯阳子自作主张行事。”
云浮仙山之主终于说出了实话。
那位化龙境强者在她的描述下,秦凡已然知道了是谁,正是被他追踪至此的刘能。
“只怕,你怕那人问罪是假,想要借我秦某人,结交那人是真。”秦凡一语戳穿了她最后的小心思。
云浮仙山之主身体猛地一颤,将头磕得更低了。
仙山的弟子们,皆是脸上无光,没有想到自家的宗主,竟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凡更怒了!
那周家的几人,在青牛村干的事,云浮仙山不可能毫无察觉,却默许了周家将一村人屠戮,此等纵人行凶的行径,还有何颜面自诩是在除魔卫道?
一路的颠簸,使得秦凡怀里的小男孩醒了过来,先是一脸茫然的打量四周,又想起周家那几人说得一番话,啜泣不止。
“爷爷,我要见我爷爷!”
九山长老更觉得被一柄刀子扎中心脏,不敢直视啜泣的小男孩。
秦凡再次让小男孩陷入沉睡中。
“前辈,这一切都是老身的一时欲念,酿成的过错,我愿以我命,抵青牛村五十口人的性命,还请前辈不要降罪于云浮仙山。”
云浮仙山再也不复之前的倔强了。
“云浮仙山,从今日起封山百年,望你等洗炼道心,明示己身。”
秦凡移步离去,路过小秋和中年妇女时,目光停留在中年妇女身上,似是敲打:“你这个弟子很是不错,需要好生教导,切莫心存不轨。”
中年妇女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