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霜通报后进入院儿内,丫鬟家丁们才敢骂出声。
“呸,贱人,狐媚子。”
“瞧瞧她那架势。”
……
“参见少夫人。”映霜柔柔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动作间肌肤裸露在外愈发多,那红痕便也就更加扎眼。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怎么一个两个都挑着过来,且来者不善。
宋南音忽略映霜身上痕迹,轻点头示意她起身,“最近几日成为侯爷妾室可还习惯?”
映霜故作为难,“这是自然,只是最近几日没给少夫人请安,实在是侯爷食髓知味,将妾身折腾的不轻,今日堪堪能下床,这便急着过来了。”
她嘲讽又骄傲的看了眼宋南音,声音愈发娇滴滴,“其中苦楚,少夫人定不晓得。”
嘴上说是苦,实际笑容却十分甜蜜,徐妈妈与绿竹眼睛冒火瞪着映霜,从前倒没瞧出她是这种不要脸的货色。
少夫人亲手将她扶到侯爷侧室位置上,不感激就罢了,还在这里耀武扬威。
若可以,绿竹真想啐上口。
且映霜真当那根烂黄瓜少夫人会稀罕?
不知不觉间,绿竹想法已经全然改变。
“你方才去了侯爷院里?”宋南音忽然问。
她这话叫映霜一愣,随即轻轻点头,“是。”
如此,宋南音心知肚明。
她本以为江宸风只不够君子罢了,未曾想他会在背后干这等无耻之事,实在可笑。
世人皆说女子攻于算计,在她看来,他倒也不落下风。
宋南音要让江宸风偷鸡不成蚀把米,尝到算计她会有何报应。
她眸光转向绿竹,“去将表姨母请来,我想起昨日平哥儿忽然跑走,担心他出事。”
见宋南音故意不搭理自个儿,映霜咬唇,心中暗骂她明面上比谁都温柔,背地里满腹坏水,真会装模作样。
“既少夫人有客人要招待,那我便不多叨扰了。”她兴致缺缺起身。
“急什么,再坐会儿。”宋南音道。
好戏还未开场,戏子怎能离开?
映霜觉得有问题,又自信自个儿得到了侯爷的爱,就算少夫人也不能奈何她。
这侯府里,最终掌权者还是侯爷。
是以,映霜再次坐下。
“喝杯茶吧。”宋南音道。
徐妈妈立刻上前为两人奉茶,映霜眸中夹杂笑意看着她,手虚虚搭在凳子扶手上,语气中多的是尖酸刻薄,“人各有命,这句话说的真对。”
“前段日子我还得伺候徐妈妈,唯你马首是瞻,今时却反过来了。”
映霜放声笑着,满脸尽是得意之色。
徐妈妈翻白眼,她可不是个任人欺凌的性子,索性直接将茶杯拿走。
“你什么意思?”映霜眼神一凛,猛然站起身。
这会儿功夫她倒不像刚才那么柔弱无骨,显然也没折腾到全身散架。
“奴婢只是觉得你说的对,这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何时就能反过来。”徐妈妈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
映霜气得胸脯起伏,她当丫鬟时就受过许多徐妈妈的气,如今成了主子,定然要反过来。
她转头质问宋南音,“少夫人,你就是这样纵容手下的?”
之所以不敢直接动手责罚徐妈妈,是因为映霜见识过她的厉害,绝对打不过。
宋南音的笑不达眼底,“纵容?”
她云淡风轻,却又有着令人心惊的冷,“映霜,你现在为侯爷妾室不假,但徐妈妈是我手下一等丫鬟,你们二人顶多算平级而已。”
小妾,说的好听,实则也只是品级稍高些的下人而已。
被当面指出这事,映霜登时整张脸通红,又羞又恼。
她自觉受侯爷宠爱,身份与普通妾室有所不同,未曾想宋南音依旧看不起她。
气氛沉默间,曲楚然随绿竹走入,她面上浮肿已经尽数全消,留下些青紫红痕,一眼看去很是骇人,说话时也难以全然张开口。
忽略映霜,她直接行礼道,“少夫人。”
礼数倒是周全,估计怕被捏住错处再被惩罚。
毕竟宋南音的厉害,曲楚然昨日才见识过。
“平哥儿可好?”宋南音问。
曲楚然冷笑,唇角微掀,“托少夫人的福,好的很呢。”
宋南音好似这才放心,眉眼舒展开,又转头看向映霜,好声好气道,“你伺候侯爷有功,我也不会亏待。”
“绿竹,你去私库取我陪嫁的百年老山参送到映霜院里,养好身子才能为侯爷繁衍子嗣。”
感慨叹了口气,宋南音感慨,“恰好侯府子嗣稀薄,你若生个儿子便是最好,到时我会让你自己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