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完全是信了宋南音的说辞。
她料定了宋南音没有那个胆子,竟然偷偷跑出去和人私会。
她都认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眼下江宸风这番话,就是在她的脸。
江夫人一个好面子的怎能不急?
此时江宸风起身,对着宋南音怒斥道:
“既然是为了查账,为何鬼鬼祟祟的,是有何事见不得人?依我看,定然是在说谎!”
“宋南音,原以为你是个规矩的,没想到如今看来,却是个水性杨花的,这样的主母,我们景阳侯府不需要!”
守着景阳侯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面,江宸风直接把宋南音骂的一无是处。
她本就在侯府的位置岌岌可危,倘若现下再直接没了面子,府中那些下人们,也各个都是势利眼,怕是压根就没有宋南音的一席之地了。
想到这里,宋南音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拿捏住侯府。
她便楚楚可怜的委屈道:
“侯爷此话就是不相信妾身了?侯府向来不喜欢妾身,妾身知道,不过想来,妾身也不是个软柿子,一心为了侯府,还得到侯爷如此的栽赃,那妾身便只能……只能……”
说着,宋南音拿出帕子来,不停地擦着眼泪。
这叫江宸风看在眼里更加厌恶,“你这种人,竟也配学起楚然来?楚然那是天生的柔弱,你呢?不过就是东施效颦罢了!”
“宸儿!”
江夫人着实是听不下去了。
这个宸儿也是,为何非要现在和宋南音过不去,毕竟是府中的事儿,又未曾传到外面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
日后这偌大的侯府,还指着宋南音来管家,她虽不善于谋略,但在经商和治理方面很有头脑。
倘若真把宋南音逼急了,以后侯府的吃穿用度,从何而来?
“宸儿,差不多就行了,南音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可把她和一个外室相提并论?”
江夫人语气也严厉了几分,这让江宸风嚣张的气焰逐渐消失,好声好气道:
“母亲,即便是我明媒正娶的,也不能信口雌黄,她说去看良田了,就真去了?谁能证明?”
“这……”
江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着急。
看了看江宸风不肯退让的模样,又瞧着宋南音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总之,不管说什么,江宸风就是不相信她是去郊外了。
正当众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宋南音忽然泣涕涟涟道:
“侯爷,是不是只要妾身证明了,妾身是真的去了城郊,便能打消疑心了?”
“是。”
正在气头上的江宸风想都没想就直接应下了。
他料定了宋南音是拿不出一丁点的证据来,况且,那个叫绿竹的丫鬟还在昏迷不醒,没有人证,她一张嘴怎么争辩的过?
“那好,侯爷,这可是你说的。”
宋南音回应一声。
听闻这话,江宸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她明明没有去郊外的庄子,为何此时此刻能信誓旦旦的说出口?
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江宸风自然是不信她的,奈何现下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自己方才还说的信誓旦旦,要得就是证据。
“好,本侯爷倒是要瞧瞧,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前厅里,宋南音没有再接话,只是扔给江宸风一句:
“那就请侯爷等着吧。”
等?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然而江宸风并不能再多说下去,方才便是对她步步紧逼。
倘若再说,怕是侯府之中,人人都觉察出他江宸风是个小心眼的人。
这俗话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宋南音究竟让大家伙在等什么,也没说。
江夫人坐不住了,便问道:
“南音啊,这到底要做什么,你可得说清楚了,不然大家伙都在这儿陪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母亲,请稍安勿躁,一会儿便有分晓。”
话音刚落不久,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门口的小厮来报,说郊外管着侯府良田的赵管事来了。
这赵管事年事已高,在侯府已经多年,这些年身子不如从前,便给了他一个管事的清闲差事。
无非就是查查账,调遣调遣手下的人。
江家信任他,故而不管何事,都放心的交给他。
可是现下突然过来了。
江夫人连忙道:
“快,快请进来。”
赵管事一进门,便拱手行礼,头压的不低,语气也平静。
从礼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