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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棋(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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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人也,合该有许多人仰慕钦佩,就论翰林中,十人里也有七八个。只是兰时兄平日里十分清心寡欲,竟不知也藏了与我一样的心思,半个字也不露,真是见外!”

蔺知方真恨卢洗死撬不开的榆木脑袋,咬牙道:“他已然是借门路与定栾王结上关系,朋党干系重大,你还有心思谈笑这些。”

卢洗被唬了一大跳,连忙四处看看有无人在旁听到,压着嗓问:“不过是写篇祭文,如何与朋党二字扯上关系?”

敢情前头说的那些他是丁点也不过脑。

蔺知方闭眼缓了缓气,说:“现下不是他有没有,而是外头传他有。言官传他有,六部上下传他有,传来传去,传到摄政王面前,只你一人说他没有,谁信?”

卢洗倒吸一口冷气。

清冷雨飘的屋下一角,祭台上的鼓声早歇了,官员们陆续避雨去了前头,剩下三人站在此处。卢洗看看蔺知方,又看看神色全无触动的虞兰时。

“若说有攀附之心的便是朋党,那么不单我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举凡一个路过侯门官府前的担菜人,都要背上这大逆不道的罪名了。”虞兰时总算开了口,很是诧异的模样,“人人羡权贵,人人都有罪,岂不可笑?”

“是可笑。”蔺知方接话道,“可笑你还装作不知。祭文一事牵连多少,翰林大学士交托你手时你不会不知,朝中保皇与革新两派早是水火之势,轮得到你来写这篇祭文?既是轮到你,两派的矛头便也指向你,怎么,定栾王指点你写文章之时,竟没指点你其中要害吗?”

剑拔弩张。

卢洗忙忙上前两边和稀泥,“且慢且慢,都是猜测。知方兄明明一番好意,不要说得这般不留情面……”

蔺知方不应这话,一把攘开挡在前头的人,只去看虞兰时,“上位者的把戏,要你当枚棋。本是与我不相干,但你曾说是非分明,嫉恶如仇,原也是你拿到功名就抛去脑后的把戏吗?”

不知他看出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但他所说句句都有深意,打谜语打得人胆战心惊。

虞兰时有些费解:“什么是恶?”

“结党是恶,攀附是恶,视而不见是恶。”蔺知方脱口而出,理所当然。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些训诫只为他个人自省,说不得旁人定要遵从。

蔺知方脸色滞住片刻,慢慢平下心气,“王侯势力部属众多,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你?看你一无所知,涉足泥地尚且算早,此时抽身还来得及。”

——

一扇扇朱红大门在身后重重关闭,禀禄急行,停在殿前。

随行祭坛的太医正从殿中鱼贯而出,抬眼见着这位心狠手辣的掌事大太监,纷纷止步低头。

禀禄看了看紧闭的殿门,看不见里头情状,心头焦灼,问众人:“如何?”

“……未伤及殿下千金之躯,殿下受了惊,今日冒雨又遇寒凉,臣下已拿了药让下头人去煎……”

殿中点着静心的香,珠帘摇晃,四处门窗透着外头已见颓阳的天色,凤丹堇坐在案前。

她换下蟒袍,穿着常服,脖颈上被刀剑戳出的红痕还在,差一点点见血,没有皮外伤便没上药,露在领口上头。

禀禄跪在案前丈外,叩地有声,“奴才罪该万死。”

“不要说这种没用的东西。”一天事务折腾下来,凤丹堇有些乏,“你将幕后主使查出,本宫便当你将功折罪。”

禀禄应是。

一日狱房审问下来,他的声音磨得有些哑了,凤丹堇令他抬起头,看一看他,“怎么你看着,反倒像是遇刺的那个人?”

这句本是取笑话,想让她这位掌事官松一松脸色,原就长得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现下寸寸绷紧,愈发教人看着害怕。

禀禄没回话,站去墙角昏暗处。

事发时他在祭台下,眼睁睁见着那柄刀锋突现,已然抵刺去凤丹堇的脖子,只差一点,差一点就——巨大的惊恐与后怕笼罩着他,他不敢设想那把刀没有被及时拦下的后果,可臆想的画面直往脑子里涌,他握紧拳头止颤。

“刺客不是宫里的人,生面孔,钻的一门杀招毙命功夫。他藏在放置祭祀物什的内室,杀了来拿祭文的太监,借着身形相似之便,低头走完了通往祭台的长阶,途中无一人察觉。”

禀禄将大半日来搜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一联系起来,“必然是走了内应的道,禁军换守、祭祀礼程、地形到时辰,都有人提前接应。至于里头是谁在谋划听从,奴才已将前后负责审查的人员和禁军扣押,包括本次主事的礼部官员,一一落狱盘查审问。”

“真是费尽周章,这么说来,整座祭台里大半人都要卷入其中,才能换来这万无一失的最后一击。这么多官员禁军面前,若不能一举将本宫置于死地,下一次行事,把守禁严便要再难上数倍。”凤丹堇沉吟着,“可就是失败了,虎头蛇尾,如此轻率?”

“幸好,”禀禄心有余悸,“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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