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焱语调淡漠,“捡一些没人要的垃圾罢了。”
他对洛皎皎说:“走吧,找找项链丢哪儿了。”
低沉略带宠溺的话音针扎似的钻进她的耳朵,正巧一块灯泡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手!
鲜红的血一下子流出来!
她茫然眨眨眼,把地上丢着的相册捡回来,可惜被血弄脏了。
商焱脚步停顿,下巴的线条不易察觉的紧绷!
“皎皎你先进去。”
洛皎皎哦了声,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洛家别墅。
一股大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他晦暗的脸色阴鸷可怕,“别捡了。”
她缓缓的转过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漆黑无光。
“你那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商焱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松开手,“那天晚上有个人哭着向我道歉,说不该为了订单延迟婚期,还主动吻我。”
“棠小姐,这算不算性骚扰?”
目光之下,小脸随着他的话音,血色褪尽。
他别过脸,看着地上的东西,弯腰搬起纸箱,全数倒进垃圾桶里!
稀里哗啦!
棠恬心下一沉,顿时慌了!
“不要!不要啊!不要倒掉!求你了!”
她扒着他的胳膊,却如蚍蜉撼树!无法动摇他的决绝!
最后连同空了的纸箱塞进垃圾桶,冷若寒冰的深眸盯着她,“停下你莫名其妙的怀念吧!有这时间,多给庄鹤剥几只虾。”
他擦肩而过,留下她孤零零的站在垃圾桶旁边,像只被丢掉的流浪猫。
心空的难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终于退出了她的生命,也许早就不在了,只是她残存的一点可笑的奢望。
人不能后悔的,后悔就是欺负过去的自己,也总要往前走的。
她想女儿了,好想好想。
不能这个样子回去,她提着滴血的手指来到别墅区的诊所。
三年没回来,诊所的老医生已经退休,多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贴心的拿来抽纸,“擦擦泪吧。”
棠恬这才发现自己哭了,拿纸巾擦脸,却越擦越多。
小伙子叹了口气,“这点伤至于哭成这样?有那么疼?”
疼吗?她怎么感觉不到?
棠恬在小区河边坐到天黑,直到听到乔沁唤她的名字才起身回家。
洛皎皎和商焱已经走了,乔沁问她饿不饿,她点了点头,撑起一个甜甜的笑脸。
“想吃陈妈做的炸酱面。”
这晚她莫名其妙梦到了小时候。
好像还是小学,爸爸妈妈带她和哥哥去商家做客。
哥哥跟商家的哥哥吹牛,“我妹画画特别好,画出来跟真人似的!”
小小的她很骄傲的抬起下巴。
于是那个有点凶但是超好看的哥哥说:“是吗?那让她画一幅看看。”
她自信满满的动笔,鼻尖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比哥哥还要高一点的鼻子,还有总是紧抿着的嘴唇。
画拿给他,他极为冷淡的蹙眉,“不太像。”
她不服,所有人都夸她聪明画的好,凭什么他说不好?
“不像吗?那我继续画!”
第二幅,他迟疑片刻才摇头:“我觉得有点胖了,五官也不协调。”
第三幅,他终于点头,“还行吧,有形无神。”
第四幅,他刚要开口,哥哥先威胁上了,“再敢说个不字,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她看到餐桌上甜品了,欲哭无泪的说:“商焱哥哥,已经很像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特别干净,比女孩子还漂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棠恬早早醒来,枕头湿了一片。
出门晨跑,路过昨天的垃圾桶时听到两个环卫工人说话。
“这年头,垃圾桶都有人偷了?”
“穷死了吧!”
……
留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了,她本想陪父母去静水湖庄园住两天,没想到梅小楠火急火燎的找到她。
电话里她带着浓重的哭腔,“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林总吗?他、他要告我!”
棠恬开车到梅小楠公司,在会议室见到了她。
长长的会议桌,梅小楠一个人局促不安的坐在一边,她老板和主管以及林怀中和他的律师坐在一边,像在审犯人。
她推门而入,梅小楠好像见到了救星,蹭的站起来,“恬恬你来了!”
“先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
棠恬话音刚落,林怀中的律师替她解释道:“梅小姐涉嫌非法盗取商业机密。”
原来前几天梅小楠去林怀中办公室谈装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