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饮月态度坚决,端的便是不处理,便闹大的架势。
苏望山见这件事处理不过去了,只能捏紧拳头,阴恻恻瞪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饮月抬眸,“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就是要嫁妆,只要拿出嫁妆,一切好商量。”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苏望山知道没办法了,只能咬牙答应。
磨了磨牙后,苏望山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行,不就是嫁妆吗,你且回去等着,该你们的少不了。”
有了苏望山这句话,苏饮月也没再咄咄逼人,态度也缓和不少。
“那便麻烦父亲动作快些,别让我们等太久。”
说罢,苏饮月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苏饮月一走,叶韵又能说话了,就是嗓子还是痛得厉害。
猛灌几口水,一想起方才苏望山答应苏饮月的话,她就感觉眼前一抹黑。
“老爷,你是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啊,你知道我们要如何才能赔得上那些嫁妆吗?”
叶韵只觉得心口疼,觉得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远去。
苏望山不屑于谈论银钱,而今听见叶韵所言,便觉得心烦意乱。
“那你要我如何?难不成真的把此事闹到皇上那里去?让满朝文武百官都来看我笑话?”
叶韵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老爷,其实我们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叶韵眼神明亮,拉着苏望山去旁边坐下。
“今儿的事,只是饮月一人的想法,她不过是代表秦氏来罢了,那些嫁妆说到底是秦氏的,只要秦氏不说话,饮月也没法子。”
闻言苏望山眼前一亮,觉得有道理。
“秦氏肯定心里怨怼着我们,才会让饮月来要嫁妆,老爷只需要去哄哄她,她便知晓何为夫为天,肯定不会再问嫁妆的事了。”叶韵提议。
与此同时,苏饮月在回去的路上思忖着。
以她对叶韵和苏望山的了解,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十之八九要从秦氏身上入手。
想到这里,苏饮月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远远地便看见秦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嫁妆的事情怎么样了?”秦氏看见了她,温柔一笑询问。
苏饮月坐在秦氏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将今日的事情如实告知。
秦氏一听,微微一怔。
“其实那些嫁妆留给他们了……”
苏饮月一听,拉长了脸。
她最怕的莫过于此。
“那都是外祖父九死一生才拿回来的荣誉,岂能拱手让人?若外祖父泉下知晓母亲日子这般艰难,还得掏空嫁妆帮衬别人,岂能安心?”
苏饮月恨铁不成钢地提醒,字字句句皆是秦老爷子。
秦氏未出嫁时,也是秦老爷子捧在手里的宝贝疙瘩,为了全她体面荣光,秦老爷子在她出嫁时十分阔绰。
倘若秦老爷子还在,知晓秦氏的处境,怕是能拿着长枪杀过来。
苏饮月语重心长劝说:“母亲,难道你还看不清父亲的嘴脸吗?他和叶氏巴不得你不要嫁妆,到时候得了便宜的就是叶氏,你可愿意?”
“你才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凭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秦氏抿唇,垂眸不语。
这些年来的一切,都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思及苏望山和叶韵恩恩爱爱,视她为无物,她便觉得心中苦闷无处发泄。
这些时日病着,秦氏时常惦念父亲,只是父亲已经长眠于地下,她这个做女儿的,连再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如今,还要丢了父亲给她的体面吗?
秦氏有些迟疑,却也明白,而今能依仗的只有这个女儿了。
秦氏攥着衣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闻言苏饮月心底一喜,趁热打铁道:“母亲,你要想旁人尊重你,就得自己尊重自己,叶氏哪怕是平妻,却也算不得什么,你得牢记这一点。”
“娘清楚了。”秦氏回握苏饮月的手,扯出一抹笑,“你外祖父是枭雄,他的女儿也绝对不是眼界狭窄的妇人。”
得了这句话,苏饮月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不多时,苏望山果然来了。
秦氏本来还想高看苏望山一眼,没想到为了几两碎银,他也能拉得下脸。
不过还有的体面也得有,秦氏扯了扯嘴角,坐在原地冷眼瞧着。
“老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秦氏把玩着茶盏,态度明显淡了下来。
苏望山看见清冷模样的秦氏,心中略有不满,可惦记着此番来意,只能强撑着笑脸,“来看看你。”
“难为老爷还能记得住我。”秦氏嘲讽。
苏望山心里装着事,没听出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