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秋风,拂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斑驳的光影摇曳在明镜般的金色眼瞳里。
白叙长睫垂落,欺霜赛雪的冷峻容颜上看不出情绪起伏,周身冷淡的强大气场将不远处的喧闹自动隔绝。
高挑挺拔的身材包裹在金白正肩收腰的军装,本是极挑人的颜色,却被他穿出别样禁欲的味道,愈显肩宽腰窄,势如破竹。
一张淡漠的俊脸,明明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太美妙,罕见非常。
要知道,他们头儿可是独自杀进s级星兽老巢,厮杀几天几夜。骨头断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第七军团的单身军雌们虫忍不住猜测,难道前线情况已经严重到,就连他们无所不能的头儿都开始担忧了。
他们大多生活贫困,家庭破碎,被误解,被歧视,被偏见。
或是生活所迫,想闯出一种可能,或者是有一腔热血,想要征战沙场,又或者单纯地想要追随白叙上将。
不论因为哪一种原由,自他们背井离乡,正式参军的那一刻,他们早已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更何况他们追随着偶像,更是不会后悔。
只是在面临死亡前,难免会心生不安和不舍。
“攒什么钱,去他姥姥的,待老子回来,订最豪华的餐厅请大伙大吃一顿,要是老子没回来,便宜你们这群家伙了,钱就放在衣柜下层”
“俺春天还在军区食堂门口左边第十三棵树下埋了一坛桃花酒,如果俺回不来了,你们记得挖出来喝。”
“说什么丧气话,大伙都要平安回来,一个也不能少。”
“哎,你们这是做啥子嘛,警告你们,别逼我哭啊,艹,老子哭不出来,要不你们谁给我一拳。”
“艹,你还真动手啊,老子哭给你看,嘤嘤嘤”
悲壮,伤怀一去不复返,原本喧闹的背景,忽而变得愈发吵吵起来。
乔装改扮的沙拉曼德:“”
第七军团的氛围怎么和他打听的相差这么多。
说好的,瞪一眼幼崽啼哭,夜不能寐,一言不合就开打呢。
一旁的军雌看他眼生,十分自来熟地抬手钩住他的脖子,“哎,兄弟,刚来的吧,来了第七军团就是一家虫,需要帮助就说,大伙儿闹腾惯了,待久你习惯就好了。”
沙拉曼德扫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不可察地瞪了眼隐匿在虫群中,默默看好戏的朋友兼下属。
“是,刚从红枫学院选拔来的。”,沙拉曼德本就长相俊朗,轮廓分明,笑起来疏离感消散,有种痞帅的酷感。
原本他们这一批应该等到明年才有机会被选拔参军的,偏偏出了a-7药片事件,不少雌虫中了招。
所以各高校开放了除一年级,其他年级均可参选的政策,临时挑选成绩拔尖的来填补军队减少的数量。
这才给了他接近白叙上将的机会。
接收到友好的讯息,搭讪的军雌也跟着笑了笑,热情地将他拉入集体,分享八卦。
听着耳边的关于白叙上将与苏糖的各种消息,沙拉曼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长身玉立的白叙上将,思绪流转。
自我隔绝的白叙忽然抬眸,冷淡的目光扫视一圈。
轻描淡写的一瞥,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威压,沙拉曼德骤然呼吸一紧。
白叙的目光极其短暂地在几张陌生的面孔上掠过,眸色微动。
很快,他再次垂眸,抬手点开智能手环。
骨节修长,通透似玉,一抹灼热的猩红点缀其间,漂亮的像一件摆放在展览馆的艺术品。
威压不再,沙拉曼德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暗暗心惊,杀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锐,难攻克。
果真还是需要从苏糖身上下手吗?
思索间,耳边传来一声小声的惊叹,“头儿就是牛逼,刚才的眼神吓俺一跳,还以为咱们胡说八道被警告了。”
“就是,都和你们说了要小声一点的。”
“老子天生大,小不了一点,你们忍忍。”
“嘛玩意,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沙拉曼德回收视线没有再看,耳边满是乱七八糟的声音。
所以,你们也知道是在胡说八道。
似有若无的玫瑰香萦绕在鼻息间,勉强安抚了白叙突如其来的烦躁。
手环投屏着别墅小院,与他想象中的场景一样。
阳光明媚下,白虎崽崽追逐着亮晶晶的逗毛球,老六拎着绿色的小水桶给院子里的绿植挨个浇水。
不远处,已经醒来的小雄子纤瘦高挑的身影被茂密的绿植遮掩,一张稠丽漂亮的脸在绿叶的缝隙中半露不露。
被阳光浸染的眉眼,如诗如画,盛满星光的桃花眼里含着柔和的笑意,望着朝他奔跑而来的白虎崽崽,一派岁月安然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