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的问题,甄嬛也暂时找不到答案。
后宫中复杂多变,甄嬛也不相信祁碧春就这么容易自尽在宫中。
浴桶中的水愈发的冰冷,程荔在水中已经泡了一个晚上,从头发上滴落水珠的滴答声,似这深宫中女人的命运,渺小冰冷。
“啪嗒~”一声,房外一声关门的声音,引起了甄嬛的注意。
她走到窗户边向外望去,原来是廉春华的房门在作响。
关门的声音,甄嬛在程荔的房间听的真切,怕不是她和程贵人在这里讲话,廉春华也能听到一星半点。
甄嬛将窗户重新关上,拿起程贵人的衣服说道:“荔儿,宫中世事多变,想要独善其身是做不到的,但我答应你一定查清楚祁碧春的死因,还你一个清白。”
“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呀已经没有了,不信你穿上衣服出去让她们闻闻。”甄嬛在程荔的脑袋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真的吗姐姐,你莫要骗我。姐姐把衣服放下,在门口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出去让她们闻闻。”程贵人在冷水中泡了一夜,哆哆嗦嗦的从水中站起来。
看到甄嬛从房中走出来,游纹和宫双赶忙走上前来,着急的问道:“柔贵人,我家小主怎么样了?她还是不肯出来吗?”
“阿嚏——”
“阿嚏——”
房内的阿嚏声不断,想必程荔这一夜身子是受凉了。
“你们快些给程贵人泡些人参水来驱驱寒气,若再有事情,你们直接来倚梅园找我便可。”
祁碧春死的蹊跷,甄嬛内心总是感觉惴惴不安,似乎要有大事发生,她想回到倚梅园理出头绪,便匆匆离开了溪首阁。
出去这一段时间,虽然是坐着轿碾,又穿了厚实的衣服,但是甄嬛还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见到甄嬛将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冬盈端来了早就让小厨房炖好的汤药。
“小主,这是温大人嘱咐的每日要喝的汤药,您趁热把它喝了,要不然身子又难受的紧。”冬盈将药放在甄嬛的手上,示意她早点喝下。
“咕咚~咕咚~”甄嬛皱着眉头将玉碗中的汤药一口气全部喝下。
“你们都下去吧,让甄首领留下。”她的内心烦闷,此时只有自己的哥哥在身边,或许还能有些慰藉。
甄首领一进门便趴在地上,他脸上的伤疤不愿让甄嬛看到,每次在甄嬛面前总是深深将头埋在胸前。
“甄首领大可不必这样,你不必因为脸上的伤疤介怀,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找遍大周朝所有的名医,让他们为你治好脸上的伤疤。”
听到这话,甄珩心中猛然一惊,这句话曾经她的亲妹妹也对她讲过,而眼前的柔贵人竟然为了他脸上的伤疤,愿意为他找名医治病。
他在后宫有段时间了,第一次感觉到一位有温度的小主,其他的主子不是嫌弃他,就是赶他走,只有柔贵人不仅不嫌弃他,还要为他治疗脸上的伤疤。
做将军时,容貌对于甄珩来说固然重要,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太监而已,就算是满脸的刀疤,只要有主子赏识也能苟活一世。
“奴才惶恐,奴才只想跟在小主身边,只要小主不嫌弃奴才,奴才愿意当牛做马。”甄珩又是“砰砰”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
甄嬛看到哥哥变得如此这般苟且,痛心不已,原来的哥哥志在四方,一心想成为护国大将军,如今却不得不臣服于后宫,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我刚来这宫中,在宫中亦是无依无靠,听闻甄首领曾经是驻边将军,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只不过今日我有一事相求。”
甄嬛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甄珩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身边,她现在不能表明身份,又希望让甄珩帮自己。
因为他知道哥哥与祁碧春的爹爹祁克同为驻边大将军,想必他对祁克会有所了解。
如今祁克的女儿祁碧春惨死宫中,她的爹爹必然会有所动作。
听到柔贵人这么讲话,甄珩实在有些受宠若惊,柔贵人不光知道他的过去,还对现在他以礼相待,这让他倍感温暖。
而且对他用了‘求’字,他更是觉得一定要为柔贵人做些事情,才不会辜负她。
“柔贵人请说,您就算是让我死,也是我的命,何苦还用‘求’呢?”
她将甄珩从地上双手扶起来,继续说道:“与我一同进宫的祁碧春祁常在,死了!我觉得她死的很是蹊跷,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死让我的心里惴惴不安。”
按道理来说祁碧春的死,与甄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她的眼皮整整跳了一天了,她一直约莫着有大事发生。
“她的爹爹祁克,与你同为驻边将军,你可认识?”甄嬛道。
听到祁克,虽然甄珩与他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对于他却早有耳闻。
祁克是一位威震边疆的将军,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