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世还是那种温软的样子,说的话却变了味道:“本尊无聊极了,你可否让那女子,哦,娇娇儿,陪我两日?”
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他又道:“只要你愿意,本尊不会挡你的路。”
“呵,瘟世,你把我当做什么了?你把她当什么了?”
青渊垂头缓缓摘下面具,茶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冲天的魔气从他身上爆出,击散了空中盘旋的乌鸦,黑色的乌鸦落了一地。
瘟世没有说话,看着他露出的脸,神色有些冰冷,指尖微动。
那些乌鸦全部朝青渊围去,想要把他啄瞎,却被挥舞的荆棘缠绕,把这些乌鸦串在尖刺上,血液浸湿荆棘。
青渊划开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流到地上,狂风乍起,他冷声呢喃:“吾以血祭,唤尔出世。”
瘟世闪身躲开下陷的地面,往后飞去,没有焦距的眸子像是死人一样。
数百条巨大的荆棘藤蔓从地下猛然抽出,瘟世感受到淡淡的威压,心中诧异,没想到这小子有这样的本事。
瘟世顶着那张温柔无害的脸轻笑一声,乌鸦汹涌而来,挡在他身前,有水桶般粗,长着尖刺的荆棘铺天盖地的朝他围去。
魔气溢开,青渊皱眉,中间没有那人的身影。
不对!青渊跳开的一瞬,那瘟世距他只有一臂之离。
天魔藤立马朝他围去,瘟世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被发觉,躲避的时候腿被尖刺划伤,深可见骨。
他那伪善的表情彻底破碎,眼中带着对青渊的怨毒,身影消失在鸦群中,天魔藤最终还是没留下他的小命。
青渊颤抖着手带上面具,又划开手掌:“以吾之血,望尔安息。”
地上的天魔藤化成虚影消失在天地之间,只留下一地狼藉。
天亮了,虽然没那么亮。
青渊精疲力尽的透过面具看天色,忽然心口一痛,他浑身一软,却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青渊眼睛有些模糊,张了张口却没吐出一点声音。
红衣少女托着高大的男人却毫不费力。
手腕一转,男人就悬在空中,云娇娇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揭开面具,他脸上不知道被什么抓了一下,险些就抓到眼睛。
除此之外,手掌被割两次,露出白骨,差点就断成两截。
身体失血过多有些冰冷,经脉被震碎,差点成了一个废人,而他最后却是硬生生疼晕的。
只能说魔族身体够强悍。
他们身上有契约,只要他求救,云娇娇是能听到的,云娇娇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求救呢?为何拼了命也不寻她?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云娇娇给他输了一些魔力,简单处理了伤口,又喂了一把丹药。
划开虚空,将他安全带回府邸,因为他的那些部下对她并不陌生,所以无人阻拦。
赤霄挂在腰间突然蹭了蹭她的手,云娇娇垂眸安抚的摸了一下。
“快结束了。”
魔界动荡,快要结束了。
………………
“话说这青渊魔尊,原只是赤炎魔尊座下的心腹啊,如今短短几日竟以一己之力连挑两位魔尊!”
“哪两个,哪两个,快说说……”
“咳咳,这你都不知道?你是没看见啊,青渊魔尊府邸毁了一大半,东街也毁了。”
“对了还有更惨的,那瘟世魔尊的府邸全都塌了呢!连一片完整的瓦片都找不到哩!”
“啊,那是谁先挑起来的?”
“嘘,我告诉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啊,是……”
“除了聂魂还能有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突然温声说道。
“嘿!你谁啊?聂魂魔尊的名讳岂是随便乱叫的!”看见说话的人身体似乎非常孱弱,那魔猛的拍桌站起身来。
“我是……瘟世啊。”
众魔吓得面容惨白,看到周围一片发白的脸后更是尖叫一声四下逃窜。
斗笠下的人轻笑了一声,眸光突然被街上一道红色的身影掠去。
青渊还未醒,云娇娇呆的无聊,出来走走,来魔界那么长时间,她一次都没有在这里好好逛过。
她走的漫无目的,看着这些穿的破破烂烂的魔族,心中却突然觉得魔族百姓好像和人族百姓并无不同。
欺软怕硬者,阴邪怨毒者,好吃懒做者,贪欲淫邪者,等等诸多不好的特性人间也有,只是自小受礼法规制,不显而已。
青渊若是能管制好魔界,相信这些魔族也不用终日惶惶缺衣少食而祸乱人间。
这对三界稳定至关重要。
一时想的入迷,身后却多了一个小尾巴。
云娇娇的身影突然消失。
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