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纪芯总算是明白了,阳熠是生气她私自跟吴际外出相处!他见她分外眼红,原来是把她当情敌了!
吴际一脸懵圈地搁在一旁,他恨不得自己坐到他俩中间。
曾几何时,二哥会跟一个女人拌嘴呀!?
吴际各自往他们的碗里夹了菜,充当和事佬。“讨论了这么久,菜都凉了,赶紧起筷吧!”
阳熠刚才几乎是单方面碾压了纪芯的,吵架他不容许自己输掉,他要是认第二,谁都不可能是第一。他对着吴际怒目而视,嫌弃他坏自己好事。“我口渴,把酒开了!”
随着那瓶康帝开了,纪芯骤然像泄了气得皮球,尘埃落定了,心情低落,味同嚼蜡。
纪芯倒是不糊涂,自己饮了一大杯,不喝白不喝。
阳熠席间嘲讽她,“纪老师刚才不是说不喜欢红酒吗?现在喝得还挺欢的。”
听!又毒又贱, 算不算男人呀!?小肚鸡肠,锱铢必较。少说一句,你是会毒发身亡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纪芯现在后悔莫及,恨不得收回刚才“欢迎”两字。
如今纪芯是没心思跟他口舌之争,满脑子都是等下结账的事情。
眼看差不多吃好了,她借着去洗手间,在走廊上打电话。打了两个给宋海宸,宋海宸的手机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挂件,长期搁置着忙活其它事情不接。
纪芯有点紧张了,揣着手机的玉指,隐隐泛白。
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
“喂?”是一把上了年纪男人的声音。
“张伯伯,您好,我是纪芯。”
对方话语的节拍拖得特别慢,“哦,芯芯呀,最近挺好的吗?怎么今日想到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我挺好的……张伯伯,您还好吗?”
直接切进主题也不好,纪芯只能耐着性子跟对方寒暄。
“芯芯,突然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额……张伯伯之前不是想收藏我的那条项链吗?”
电话那边的人,浑浊的眼珠子顿时发出了精光。“你肯让给我了?”
那条链子是价值连城的。
但是对纪芯来说,却是无价的。爸爸留给她遗物。
在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变卖这条项链。猜不到,如今,为了一顿饭……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悲催至极。
纪芯艰难地开口:“是的。”
“你在哪里?项链在你身上吧?我立刻过来找你!我把钱都带上!”
“张伯伯,我只是一时周转不灵……我能不能先把项链押在你那里,等我有钱了,我双倍赎回来。”
对方立刻拒绝。“那当然不行。”保管的事,他不做。
“您也知道,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世侄女,话不能这么说,重要你就收着呀,卖什么呀!”
要不就去御庭前台签个单,先欠着吧,以后慢慢还。项链,她是真的不舍得……意义深远。
正在纪芯纠结的空档,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拎过她的手机,径自接了起来。“十分抱歉,不卖了。”
突然之间换了一把男声,对方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对着话筒喊:“喂!喂!万事好商量,要多少钱?我出价高……”
还没说完,通话就被切断了。
纪芯抬头看着来人,面容羞愧,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不能自拔。脑海里塞满了一句话……爸爸,对不起!
“纪芯!”他看得出来她的异样,神不守舍。
纪芯吸了一下鼻子,“吴际,让你见笑。”
吴际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纪芯摇头。苦笑:“我可以签单吗?我估计是付不出这么多饭费了。”
“没事找事。”
本来画面还挺和谐的,突然冒出一句冷飕飕地话。纪芯随着声音望过去,不是阳熠还有谁。
阳熠落井下石,“传家之宝你保管好点,动不动就拿出来典当,对得起谁?”
阳熠成功把纪芯从愁眉苦目中解脱出来,瞬间变成一个浑身冒火的小狮子。
吃个晚饭,吃出脑梗!
“也不去打听打听,在御庭,要轮到你来埋单?”
吴际太阳穴突突地跳跃,目光向阳熠求饶——您少说两句吧!
情商怎么这么低!扶不起的阿斗!
“果然是圈子不同不要硬融,想跟普通人交流一下也不容易呀!大伙的水平相差太远了。”
纪芯忍无可忍,准备顶撞回去,吴际从中调解,满脸的拜托,别跟他一般见识。
本来落拓不羁依偎在墙边的阳熠,闲散地站直了身体,甩下一句便往回走。“吃不饱,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