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今日打扮得可真是好看,如此盛装打扮,定会赢得二公子的青眼有加。”叶云意丝毫不避讳众人地说道。
她这样一讲,是个人都会往“原来叶秋言打扮这么好看,是为了博薛南舟一笑”上去想。
还记得上一世叶云意也说了同样的话,叶秋言只当她是调侃,没追究她反而还羞涩地笑了笑,谁知下一刻就被人把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捉奸在床。
呵呵,窝囊二字形容上一世的她还真是贴切。
“今日是丞相大人夫妇设宴款待,我作为小辈自当该好好收拾一番,以表尊敬。”叶秋言语气平淡,声音也不小,“倒是妹妹这几句话说得有意思,什么叫‘赢得二公子的青眼有加’?”
叶云意没想到叶秋言会追究她的话,故作镇定解释道:“妹妹这不是想着长姐与二公子的感情深厚……”
“感情深厚?”叶秋言打断她的话,“你娘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教过,只是……”
“既然教过,你还如此大声在众人面前编排我与薛二公子,”叶秋言的语气冷得吓人,但光瞧脸上却还是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怒意,“我明白了,你是存心想让我难堪,对吧?”
此言一出,叶云意顿时慌了神,她只是想随口调侃让叶秋言出出丑,谁曾想一直好欺负的叶秋言忽然会这样追求她的话。
“长姐误会了,妹妹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叶秋言放了筷子,看向她,“今日宴会分桌吃宴赏花,你一个卑贱的庶出奴婢跑到嫡子桌上来做什么?”
此言一出,叶云意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持在原地。
这时,在座一个小姐出言解围道:“都是姐妹,这样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分得这么明白了,免得伤了和气。”
然而叶秋言定睛一瞧说话之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你是柳家小姐吧?听闻你生母挤兑死了正室,名不正言不顺地坐上了正室的位置,却不知,先夫人娘家的官司打赢了吗?竟还有心思在这儿吃宴。”
柳氏闻言面色一滞,脸色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
“呦,我说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原来是得了抬举,可惜贱婢就是贱婢,就算抬举了你,骨子里依旧充斥着贱奴的味道。”
另一个不知名官家小姐出言讽刺,言语之尖酸刻薄,叶秋言都忍不住在内心夸赞。
事已至此,叶云意越留在这儿脸丢的越彻底,反倒是叶秋言,被叶云意开了那样不得体的玩笑还能忍住怒火不揍她,只是出言警告了一番,“大家闺秀”四个字算是被她完美地诠释了。
若是换做旁人家的嫡女,出了这档子事儿,脾气爆的早就要动手打人了。
叶云意不甘心,但转眼一想,为了待会儿的大戏,她得忍着。
于是愤恨地剜了一眼叶秋言,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她离开没多久,叶秋言便渐渐觉得浑身乏力,脑袋晕眩,像喝多了酒似的。
“叶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多了酒?快来人扶叶小姐下去歇息!”被叶秋言呛了个半死的柳氏忽然对她关心起来,喊来一个面生的侍女上前搀扶叶秋言。
她也是帮凶?
柳家的是吧?很好。
叶秋言的眸中闪过难得的杀意。
如前世的记忆一样,叶秋言被扶到一处偏僻的小屋,人刚躺到榻上,扶她来的侍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秋言忍着眩晕从袖口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拿了一粒黑色的小丸药吃了下去,须臾便觉得症状好了不少。
她左顾右盼,从榻上起身,将里屋床上的被子铺开,又把两个枕头塞了进去,做出有人在这里安睡的假象,随后偷偷藏到了床旁边的柜子后。
没过一会儿,屋门果然被人打开,传来几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花瓶被打碎的声音。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只是听上去并不像被人下了药,反而有些痛苦,听着根本不像是有力气强暴她的人。
叶秋言谨慎地探出头去看,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倒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沿,后背因为大幅度的呼吸上下起伏,痛苦不堪。
她记不清上一世是不是这个人躺在她身边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他们二人都是受害者。
估摸着男人应该是晕过去了,叶秋言便小心翼翼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靠近他。
那人趴着,叶秋言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衣着倒是有些眼熟,颇像……
怎么是他?
叶秋言怎么想都想不到跟自己一起被捉奸的居然是帝七子,贺叙棠!
贺叙棠是当今圣上八个儿子里为数不多的佼佼者,文武双全不说,长得还一表人才,只是一直忙于分担国事,至今还未娶亲。
这样看来,贺叙棠还真是个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