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要除根,沈昭月亲身经历过不除根的后果,如今自然不会放任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
只不过苏祈安未必会猜到她心狠。
毕竟从前她也良善,也很重诺,而今都不一样了。
成平十分意外,他本以为郡主会去见一见的,但好似也没那么意外。
要么说世子最了解郡主呢,方才他提及要问的时候,世子便已笃定郡主不会去了,果真还是世子略高一筹。他拱手。
“是,属下一定把话带到,属下告退。”
等人走了,沈昭月回屋就见裴宴之拿着本不知道什么的书靠在床头,见她进来放下书,轻抬眼睫。
“问完了?”
明显是知道她出去做什么去的,却没阻拦,也没斥责的意思,好似是知道她会怎么做一样,这人该聪慧的时候不聪慧,不该聪慧的时候反倒聪明极了。
“是,也知道你这个醋坛子又发作了,还不让我去。要我说啊,你现在眼里也都没有我了,全都只有这个孩子。”
沈昭月笑着埋怨他,刚靠近便被他搂在了怀里。
他似乎极为的这样搂着她,好似这样便能有更多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沈昭月没动,由着他。
“怎么会,它定然是没有你重要的。”
沈昭月扭头。
“我才不信。你看啊,先前我能做的事情你都不让我做,你分明就是护着它,不是护着我。”
如此强词夺理的话也就裴宴之能跟着她胡闹了,软着声的安抚人。
“我是怕你累着,既然娘子喜欢,那日后我看着你,累了便我代劳。娘子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话那是张口就来,说多了沈昭月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回过身子,正儿八经的看着他。
“我问你,你可得如实回答我。”
“嗯,你说。”裴宴之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没多在意,冷不丁的听她开口。
“除了心上人那事你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昭月这是给他机会。
可别把她当傻子,但很显然裴宴之似乎错过这机会了。
裴宴之今日是一直想与她说银子这事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岔,事情一直没说出口。
而今她又有了身孕,大夫说不能动气,需得好好养着。
他此时若同她说实话,她若因此动了胎气是小,伤了她的身子为大。
思来想去,裴宴之还是选择了隐瞒。
“没有,我对娘子的心天地可鉴。”
沈昭月原本扬起的笑意落了下去。
她以为裴宴之会同她坦诚的,她又不傻,马车上那么多的金子,再看他发蒙的样子,显然是不止那么一点儿,结果他糊弄她还打算一直糊弄下去。
任谁被人当傻子都不乐意。
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委实是有些膈应人。
要知道当初裴宴之还拿没钱当幌子,说什么只需要个当家主母。
骗鬼呢,分明是早就对她有了主意,用此方法留住她呗。
如今人留住了,还骗她就太过分了些。
沈昭月哼哼着,也懒得现在拆穿他,看他能骗到什么时候。
她推开人。
“睡觉。”
声音有些冷淡,裴宴之看着手里空落落的,一时有些慌。
想着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万一他猜错了,那岂不是自打脸,便没当回事,搂着人歇息。
殊不知,沈昭月气得牙痒痒。
翌日一早,裴宴之醒来先去看了岳丈等人,沈昭月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人了,想起他昨日继续骗她,她这心里都不太好受,堵得慌。
宝芝一早上回来了,都不带休息的就过来跟她汇报。
“查到的东西不多,也就您知道的那些,唯一一点是这簪花娘子曾经有个情郎,听说还挺喜欢的,那人一度要为她赎身,只可惜后来死于非命,别的就没有了。似乎簪花娘子也有意隐瞒那人的消息,以至于一星半点都查不到。”
就这事还是她废了好多银子和心血查来的,可见这簪花娘子的确隐藏的极好。
“簪花娘子也的确与太子府来往密切,段婉容还一度去欢楼警告她,但簪花娘子从不放在心上,后来太子还为此当众呵斥了段婉容,让其丢尽了颜面,好一阵都没有出门。”
有这么个女人在,段婉容便是听说都要呕血了,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堂而皇之护着的。
“那她可是太子的人?”
沈昭月觉得不像是,太子若真喜欢她,早该带回府里,而不是还放在欢楼里。
“奴婢觉得不是,感觉太子更像是尊崇她,近来太子似乎在皇上面前又有了好表现,与五皇子不分上下。”
五皇子也就前儿个才有了救驾之功,情况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