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您要是这么喜欢她,不肯写诏书,那你们就到地府相见去吧!”
二皇子怒斥,神色不耐。
皇上也懒得看他,当真提笔开始写。
见状,反倒是二皇子颇为吃惊,本以为他父皇还要与他纠缠好一阵,闹得父子脸色难看,却不想他父皇如此识趣,竟这般爽快。
“父皇心里还是有儿臣的吧。”
虽说从前父皇多次让他成为太子的炼金石,可也真的让他风光过好一阵,那般的滋味他尝过一次便再也忘记不掉。
谁也不能阻止他坐到那个位置,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有欺负他,嘲笑他的人都得死!
尤其是那个沈昭月!简直欺人太甚!
他想想她该怎么死才好呢。
二皇子神色阴鸷,全然不见皇上脸上的蔑视。
宫里怎么可能真的这般干净,上位者的心思旁人永远猜不透。
眼看着皇上放下了笔,二皇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快步的上前去欣赏属于他的天下。
待站在那面前,他高兴的神情顿时落了下来。
“你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根本不是什么退位诏书,而是定他罪的昭告!
说罢,二皇子便抬手欲对皇上不轨,却不知从哪来的人影挡了一下。
二皇子不察被踹了一脚,等站起身才看清是谁。
“原来是你啊!裴宴之!”
裴宴之未曾去看他,回首对大晏帝跪下。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大晏帝摆摆手。
“起吧,把这个孽子带下去关押。”皇上摆摆手,说不累是假的。
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动手,当真是让人寒心,可这在皇宫之中却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
二皇子冷哼一身,拍拍灰尘站起来。
“父皇怕是想的也太好了,他只有一人,儿臣可不止一个。”
当二皇子的话说完,便立刻有禁军冲破殿门快速过来,在其身侧保驾护航。
“一个,足够。”
裴宴之真没说假话,当真是只有他一个。
他的侍卫暗卫全都在宫外,一个也没跟他进来,带兵进宫怕是谋逆的就是他了。
所以眼下他真的是孤身奋战。
德公公也的确被二皇子的人给控制住了,宫廷守卫被二皇子的人收买了不少。
若非如此,沈昭月也不会那般担心。
但他答应过的,便绝不会失言。
裴宴之将皇上护在身后,一人一把剑横扫在前,来一个他杀一个。
不过片刻,眼前已散落七七八八的尸体,鲜血渐渐染红,他几乎要杀红了眼。
二皇子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裴宴之的身手竟如此了得,究竟是谁说他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的!
还以为那四品的大理寺卿全靠沈昭月吹风吹来的,却不想还是有点本事的。
眼看这边落败,二皇子便让所有的人都冲上去围攻。
“不必管他,只管给本皇子抓到父皇!”
擒贼先擒王,二皇子是要逼宫,可不是要杀裴宴之。
但裴宴之死守在前,倒是让他一时难进步半分。
“杀了他!给本皇子杀了他!”
二皇子也气急了,跳着脚指着裴宴之。
恰在此时,顾兴修跟着五皇子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外,瞧见里面的情形似乎不对劲,顾兴修侧首吩咐五皇子。
“殿下您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小的去看看里头情况。”
五皇子紧跟在他身后,见他回首看过来才停下脚步,乖乖的到一旁躲起来,却在顾兴修进去后,便脚步不曾犹豫的进了御书房。
他身量小,此刻御书房里也是一阵混乱,尸体遍地,一时无人注意到。
而被人围困的裴宴之,身上已有多处伤口,已渐渐有力竭之色。
他便是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眼前人数众多,且还是训练有素的禁军,能撑到此刻已然是他最大的努力。
顾兴修进来时,一眼就瞧见了受伤的裴宴之,反倒是没看到身后的皇帝,几乎没有犹豫的便加入了战场,有了顾兴修的加入,情况瞬时好了很多。
顾兴修的身手与裴宴之也不遑相让,二人死手,将皇上护在中间,当真是一夫莫开,谁也没能靠近。
人就在眼前,且只差一步,二皇子看着却不能得到,心里着急上火,不断地让禁军上去,几乎要跳脚。
“你若此刻让人退下去,朕还会留你一命,毕竟你是朕的儿子。”
便是不孝的儿子那也是他的儿子,最后这点权当是全了他们的父子情。
然而这话却更加刺痛二皇子,脸色更加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