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走后,沈楼便让人找了梁喜去侯府,想寻宝芝回来问个情况。
梁喜刚走,那边裴宴之便来了,也是听闻了消息来找沈昭月的。
沈楼压着火气把沈昭月来过的情况说给他听,只以为沈昭月是出去逛逛又或者有什么事情,待晚间便回去了。
而那边梁喜自然是没见着人,回来的时候便走集市走了一遭也没见着人影,他把这情况与沈楼一说,沈楼当即担心了起来。
怕欢楼的那伙同党贼心不死盯上了沈昭月当即派人去寻,自然是寻了个空。
也亏得宝芝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口信亲耳说给裴世子听,那送信的才寻了过来,两边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才没闹出动静来。
沈楼自然是向着自家妹妹的,好心提点他。
“许是今日事情烦忧,昭昭心烦,你便让她安静待上几日。”
裴宴之要动的步伐停下,一本正经地和沈楼理论。
“昭昭并非一人,她是我妻。有所烦忧是我这做夫君的不是,不该她受其扰。便是骂我、打我,拿我撒气,那也是为夫本分,绝不是让她安静待着,这些二哥日后娶妻自然会懂。”
他说的一套一套的,听得沈楼都愣了,十分怀疑的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是这样吗?”在昭昭烦忧的时候上前,这不是上赶着找打吗??
贺星剑很是淡定的回首一瞥。
“我又没娶妻。”
沈楼挠了挠头,跟了进去。
“娘说要给你相看姑娘来着,正好你见见娶一个,回头再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他真的很好奇,又不想去问裴宴之,瞧裴宴之刚才那嘚瑟的样,欠打。
贺星剑直接回了他一个有病的眼神。
小院里,沈昭月悠闲的靠在池子里。
此处是活水,上方还做了一处遮阴,从前炎热的时候她便喜欢到这来,只是后来长大了,能陪她来的人少,便不怎么来。
若非今儿被气着又不想回沈府,她还一时想不出这个宝地。
宝芝在一旁给她剥着葡萄,见她心情好多了,才大着胆子开口。
“世子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郡主拿他撒气便是,怎的还跑到这闷着自个儿了。”
她并不知二人因何而闹得不愉快,但私心里觉得是裴世子做了什么才让郡主生气的,她们郡主脾气好着呢,轻易不把人放在眼里。
沈昭月可不知宝芝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了都晓得是该夸她还是骂她。
此刻她心里也是烦乱的很,正好宝芝问了,她便提了两句。
“我说的话他不相信,可他自个儿倒是会骗我。”
宝芝自小与沈昭月一同长大,闻声也是诧异。
很少有人在骗了郡主之后还能让郡主自己躲起来生闷气的,完全不像郡主的性子。
但好像自从遇见了裴世子后,郡主便也变得不太像郡主了。
若是绿珠跟着一块来倒是好了,绿珠可比她知道的多。
宝芝说不上来什么,也不想郡主自己生闷气,先跟着说了两句裴世子的不是,才试探性的开口。
“奴婢也不懂郡主与裴世子之间的事情,但是奴婢觉得吧。郡主是不是还没同裴世子好好说一说?郡主与裴世子成婚仓促,这么些时日来也是聚少离多,您先前还一声招呼不打便去了蒲城。”
宝芝没再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就该全是郡主的不是了。
但她不说,沈昭月也听明白了,细想之下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就是这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今日本也没生气,他生气是因着她不顾自己生命做出危险举动,她懂也明白,也跟他道歉了,但他还阴阳怪气地一直说她,还骗她!
越想沈昭月越觉得不高兴,沉默着不肯出声。
宝芝见状便想转移其注意力,谁知道一抬头看见裴世子过来了,当即要出声提醒郡主,可裴世子拦着,宝芝便只得起身默默的退到一旁。
裴宴之未出声,只是接替了宝芝的工作,剥了葡萄送到她唇边。
嫣红的唇沾了水渍,普通的青色衬得其更加粉嫩。
裴宴之敛眸收回,没再看。
沈昭月不觉身后换了人,沉默片刻后连葡萄也不肯吃了,声音沉闷。
“成婚后我便与他说的明白,是他自己不信我,蒲城之事确是我错,我也在尽力弥补了。”
连许久未进的皇宫也为这他去了一趟,换他回来。
他说的话她都信,他却辜负她这一番信任。
可说到底那心上人也无关紧要,他要真想娶那人,当初就不会娶她,更不会拖到现在没与她和离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故而在她心里膈应的慌。
为这点烂芝麻的事情和离倒显得她小气,更何况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