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暗,针对的也不仅仅是沈家。
想躲是躲不过的。
沈昭月想法还未落,便见前方忽的一阵吵闹之声。
尚未回过神来,一匹马便疾驰而来,径直冲向她和贺星剑。
速度之快,完全躲避不开。
眼看那马蹄就要从她们身上踏过去,却见那马却是一个摆尾侧身轰然倒下去,堪堪摔在沈昭月的面前。
如此变故,惊呆行人。
贺星剑拉着她退后一步,惊疑不定。
一旁的人看着毫发无损的二人也是一脸惊奇。
“这真是撞大运了啊,不然真要被这马踩一下那可了不得。”
此处动静太大,引来衙役巡查,听闻事情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沈昭月本就是受害者,也没有遭受什么为难,眼看议论声渐大,她随同贺星剑一块离开。
直到身后人声渐远,贺星剑忽的一笑,引得沈昭月侧目。
她虽未言语,贺星剑却知晓她在问什么,轻声回答。
“你这运气的确是极好的,这样也很好。”
沈昭月默然。
他来上京也没多久,出府更没几次,怎么就连这些都知道了。
她笑笑没再说话。
随着他一块去看了看宅子,离沈府有一段距离且略微偏僻,周围没什么烟火气,用来住人不合适,用来谋事倒是挺合适的。
院子里也比较空旷,除却墙角边有一株桃花树,别的什么都没有。
据前房主说,住在此户的商户老来得子,宠的如珠如宝,人也是一表人才堪称佳配,未成想这人清心寡欲,到了年纪也不娶妻生子,急的商户亲自栽了一株桃花树,想为其得个好姻缘。
也是巧了,这桃花开花之时,那公子当真与一姑娘瞧上了眼,很快便与其成婚生子,只是世事难料,那姑娘身体病弱没多久便去世了。
这公子伤心难抑,剃了光头出家去了。
沈昭月看着那桃花树皱了皱眉头。
“兄长买下后便将这树移到外头林子去吧。”
前主人求姻缘是求得了,却没个好结果,虽然她也希望兄长的姻缘和顺,但要是来个如吴姑娘这般的孽缘,那还是算了,倒不如顺其自然。
她话音落下,只听嗖的一声,忽的从墙那边多出了一支利箭。
从沈昭月的头顶而过。
一声清脆的叮铃,一少年兴高采烈的站在墙头上,得意的道:“又中了。”
脸上是欢喜的笑意,冷不丁的瞧见对面院子中的三人吓得一个激灵,脚没踩稳,径直的从墙上掉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系列的变故饶是沈昭月他们也没想到,瞧着倒也不像是坏人,连忙过去看看。
少年一个激灵从地上起身,煞有其事的拍拍身上的衣服。
“不碍事不碍事。这院子里平日没人,我就用这树来练练准头,你们没事吧?”
少年扬起笑脸指了指树上绑着的铃铛。
隐隐约约的藏于枝叶间,方才无风便也没怎么注意到。
沈昭月未曾出声,贺星剑微微上前,半挡住沈昭月。
“无事,此宅院已被买下,不日这树也会移走。”
少年闻声略有可惜的挠了挠头,但很快便应承。
“之前不知情,之后我便不会如此了。我叫梁喜,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少年人十分热情,说起情况来也是口若悬河,直到沈昭月他们要走了,才尽兴的一跃翻墙回去。
沈昭月看着那矮墙,默默的看了贺星剑一眼,不用她多说,贺星剑也准备把墙加高些,不然太不安全。
本该早些回去的,因为那少年人倒是耽误了一阵,沈昭月索性便带贺星剑去酒楼,从厅堂穿过时,听闻百姓们的言论,沈昭月沉了脸色,贺星剑的脸色同样如此。
眼下众人讨论的正热烈,贺星剑带着她往二楼包厢去。
沈昭月看着迎面而来的人,都不知该说今儿这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许久未见郡主,倒不知郡主身边还添了新人。这事裴世子知道吗?哦,忘了。裴世子刚任了外官,说不得回来时能给郡主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宋佳雪捂着唇轻笑,目光时不时的从贺星剑和沈昭月的身上移过,那等暧昧的眼光看的沈昭月心里直冒火,半点好脸色也没给。
“宋姑娘没脑子便去补脑子,总这么在我面前口无遮拦,很容易挨打的。”
宋佳雪怕是忘了上次在长公主府被收拾的样子了。
经沈昭月这么一提醒,宋佳雪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一双目光怨毒的盯着她。
若非因为沈昭月搞砸了长公主的百花宴,她自然能物色个好夫君嫁过去,而不是现在嫁给了个鳏夫,日日受婆母的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