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们大了,都有各自的主见,沈首辅和沈夫人便没有多掺和这事。
因沈文竹一事,沈昭月和贺星剑身上都有点伤,带伤前去也不太好,便准备歇几日再去,谁曾想,吴家的人先行找上门来了。
裴宴之不在侯府,侯府里又只有侯爷在,兄长又刚回来,沈昭月索性就差人回侯府告知一声,她留在沈府小住。
吴家来人时,她刚好离得不远,便先行前去招待人。
来的是吴家夫人还有上次见过的吴姑娘,瞧见沈昭月出现,她们也甚是意外。
见面后寒暄几句,沈夫人始终不说其正事,沈昭月也不提问,淡定的喝着茶。
果然一盏茶后,沈夫人率先坐不住了。
“未送庚帖便上门来叨扰,实属失礼,但实在是事出有因,听闻沈家府上来了位客人?”
沈昭月不动声色的瞧了吴夫人一眼,再看其身侧的吴姑娘面色平静,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脊背端坐的挺直。
她点点头。
“是在蒲城遇上的,一路结伴来上京,他暂无去处,我便把人带回来了。家中爹娘与兄长对其很是欣赏。”似是觉得自己花说多了,沈昭月及时的停下来,抬眸浅笑。
“吴夫人何出此问?”
“实不相瞒,此人与我家姑娘打小定了姻亲,只是因老爷升迁而耽搁了,初闻人到了上京,我们也是吓了一跳。那孩子也是个实诚的,怕是来了上京不想打扰才说没地去的。我替他多谢郡主收留,但既是两家有婚约,便不好再让他待下去,我们也是特地来找他回去的。”
“吴夫人,据我所知,他已与吴家提及退婚之事。既已要退婚,去吴府自然是不合适的。他帮了我忙,我应了他要求,这婚事便是其中,本想着过两日去府上拜见,既今日碰见了,那也是凑巧,不若我叫人来,两家坐下好好商议退婚之事如何?”
沈昭月算是听出来了,吴家来要人,不肯退婚。
先前她见那吴姑娘时,吴姑娘可不是这么个意思,彼时那吴姑娘一颗心都在沈文竹的身上,短短时日却又眼巴巴的来找兄长回去,若说没有图谋,她是一点都不信。
吴夫人显然是没想到沈昭月对这婚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推脱着开口。
“郡主有所不知,这婚事乃是两家关系好,自小定下的,哪有说退便退的道理,两家本是关系好,若因此而伤了和气也不值当。那孩子实诚,怕是一时未想开,把人叫过来也好,问过了之后便也好随我们一同回去,老爷对他颇为欣赏,人还在府上等着呢。”
说来说去,这吴夫人就是咬死了不肯退婚。
沈昭月喝了口茶没再多言。
说到底于吴夫人她们来说,她是个外人,与她说不着,自然也不肯多纠缠,既如此,不如让兄长自己同她们说。
贺星剑本就得了消息,只是因她们一直说话而未出现,听到事关自己,停顿片刻便走了进去,先与吴夫人见了礼,继而又说了退婚及补偿之事。
怎么说也顾及了女方颜面,再者还有补偿。
相较于贺家来说,吴家算是高门了,吴姑娘退婚之后另嫁,怎么说都比嫁给贺星剑来的好,但奇怪的是吴夫人和吴姑娘咬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退婚。
“家父刚刚亡故,我自当为其守孝三年,若不退婚,恐毁了吴姑娘一辈子,还望吴夫人慎重考虑。”
贺星剑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其坚定退婚之意。
然没想到,吴夫人态度坚决。
“重孝心守孝是好事也是理所当然,但我这姑娘也不能白白因此耽搁三年,不如选个折中的法子,你二人先去过文书庚帖,简单小办一下,并不宴请宾客,届时等孝期满,也可再重新宴请宾客举行婚仪。”
这怎么听都不对劲,哪有嫁姑娘嫁的如此随意的,偷偷摸摸的像是见不得人。
吴夫人自个儿也知晓这话不对,故而说完之后便又找补。
她抬手擦了擦眼尾。
“也并非是我们想这般,实在是我们府上老夫人病着了没多少时日,她之前便最疼我们吴姐儿,眼下也只有一个要求,想看吴姐儿成亲生子。
这短短时日若随便找个不清不楚的,日后恐会害了吴姐儿,你们本就有婚约,又知根知底,自然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若你没在孝期那自然是该大操大办,眼下便也只有这法子了,此番委屈了我们吴姐儿,日后你自该对她千好万好才是。”
说着说着好似这事已然成了一样。
贺星剑也沉默了。
沈昭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兄长心善,吴夫人这些话怕是说进他心里了。
但这些事兄长的事情,她能帮兄长却不能帮他做决定,因而并未出声,只听他言:
“老夫人之事委实可惜,但她希望的是吴姑娘好。此婚事年幼定下,并未问过我二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