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开了,不会再惹事的。”苏夜云轻轻开口,语气坚定。
回了方家老宅天色已黑,李氏领着一大帮人等在门口,几个男人也都醒了酒,关切地围上前。
方落月接连使用了雷骨扇和玄通镜,体力有些不济,在马背上朝齐骁寒展开双臂。
“月月,大哥抱你。”方骅走上前道。
齐骁寒二话不说撞开他,将方落月稳稳当当抱下马:“大哥,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兄长也当避嫌。”
方骅眉端跳了跳,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方烁也上前抱苏夜云下马,看见她受伤的脚和手心,又惊又痛:“夜云,你怎么受伤了?”
苏夜云沉默的摇摇头,见齐骁寒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抱着方落月进了大门,强压下心里的失落,蜷缩在方烁怀里道:“我有些累了,你抱我回去休息吧。”
方烁心疼的点头,抱着她往回走。
一个乡民打趣:“刘婶,看没看见,人家是方烁的媳妇,难怪看不上你儿子。”
“一个脑子有病的丫头,我儿子还看不上她呢。”刘婶扯着嗓门嚷嚷。
方烁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就要回嘴,苏夜云扯了扯他的衣袖,疲惫摇头:“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了,回去吧。”
方烁听她的话,抱着她回了房间。
方落月叫江水一泡染了风寒,在床上恹恹躺了两日,李氏药膳补汤变着花样做,方清源每天去江里钓一条大鱼回来给她补身子,方骅变着方子找一些稀奇物件哄她开心,齐骁寒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陪着她。
搞的方落月像生了什么治不好的重病一样,十分惭愧。
苏夜云受了惊吓也不轻不重的病了一场,只有方烁鞍前马后,昼夜不分地照顾她。
每次夜里她因噩梦惊醒,都能看到方烁布满担忧和血丝的眼眶,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哼起不太熟练的歌谣哄她入睡。
苏夜云虚弱的床都下不了,他也没趁人之危,眉眼虔诚却又克制守礼。
苏夜云逐渐在他温柔深情的目光中沦陷了,世间大抵再无齐骁寒那般令人向往的男子,可眼前公子也是独一无二天下难得,错过一定会后悔的。
于是她病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揪着衣襟在方烁唇上印下一吻。
“方烁,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必须向我发毒誓,就算你身上的迷心咒解开,你也必须敬我护我,让我当你唯一的正妻,并且此生绝不纳妾,不然你就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她心虚的避开了爱这个字,又卑鄙的让他用家人发誓。
唇上的温软只停留片刻,方烁怔在原地,随后双眸中涌现巨大的喜悦,竖起三根手指对天:“我方烁发誓,此生必定爱护苏夜云,不会再娶任何女人,否则我就家破人亡,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苏夜云感动的抱住他:“那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我好带你回关外见我父母。”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娘商议。”
苏夜云红着脸颊点头:“快去吧,我等你消息。”
方家虽然落魄了,可家底也普通人家的几十倍,她爹娘一定会很高兴她找了一个如意郎君的。
方烁马不停蹄找到李氏,说了苏夜云同意和她成亲的事:“娘,夜云是个好姑娘,我想现在就和她举办婚礼。”
李氏在厨房忙活,将一碗刚出锅的补汤塞到他手里,淡淡道:“婚事要见了双方父母从长计议,这是对女方最基本的尊重,她身子这么虚弱,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方烁觉得言之有理,端着补汤回去,和苏夜云转达了李氏的意思:“夜云,我娘还是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说这种话。”
苏夜云喝了勺补汤,叹气道:“什么看重,你娘分明是不喜欢我,才找理由拖着,不过也情有可原,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努力,消除你家人对我的间隙。”
又养了两日,苏夜云在方烁的陪同下去了镇子上的染布厂织了几匹布,思忖着方家几口人的性格,亲自调色绢染。
老太君是富贵大气的牡丹金黄,方清源是低调又不失霸气的藏蓝色,李氏是雍容华贵的橄榄绿,方骅是沉稳内敛的赭褐色,方烁是温润雅致银白色,方栩柏是清冷又暗藏锋利的银灰色。
方落月和齐骁寒她染的尤为上心,齐骁寒的是他常穿的玄墨色,其间又掺杂了方落月的淡粉色的丝线,平常不太显眼,在日光下就若隐若现。
方落月是淡粉色,她在其中融了一点玄墨,便至整体的调调有些发灰,其间也掺了墨色丝线,扭成了特殊的花纹。
总的来讲,两人的布匹一看就是配套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很好的寓意。
苏夜云去送布匹还特意将玄通镜藏在了里头,为感谢方落月多次救她。
进了方落月的院子,正好看见齐骁寒光着膀子在院中劈柴,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