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让下人将苏夜云带下去看管,方落月趁机将方烁拽到一旁,对着他又做了些测试,都没什么异常。
他眉间的那抹黑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烁不耐烦扯下额头上符纸,想要对方落月发火,却又没舍得,只无奈叹了口气:“三妹,我没有中邪,苏姑娘也没有害我,这次只是个意外,你与其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不如作法给侯府驱驱鬼。”
“那只鬼我会查,二哥,这个你拿着,别太相信别人。”方落月拿给方烁一把开过光的桃木剑。
比不上她的雷骨扇和齐骁寒的五帝铜钱,却也足够震慑一些鬼物。
方烁接过道了谢,迫不及待去陪苏夜云。
方落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眼前罩了一层迷雾,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莲湖中的那只鬼已经被灭,她在府中转了一圈,发现是东南角的符纸松动,让它有了可乘之机钻进来。
至于是金月没贴紧,还是有人故意扯松,就不得而知。
她让翠灵感知,也没发现什么,只能将符纸补上,加强了府中阵法。
刚刚忙完,宫里就来了人说瑞安长公主身体不适,请她过去看看。
方落月当即换了身衣服,跟着宫人前去诊治。
路上,她在脑子搜寻这位瑞安长公主,搜了半天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忆。
这位长公主在先帝的一众子女中并不出众,现任皇帝登基后将她封为瑞安长公主许配给了大臣。
婚后也是默默无闻,鲜少出来走动,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相与的。
到了那大臣府邸,方落月随下人走过数十道繁琐的垂形拱门,进了一处十分幽深清静的别院。
清雅归清雅,却总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迈进房中,又要穿过七八道层层叠叠的纱幔,才总算到了瑞安长公主的卧房。
床榻四周也挂了不少床幔,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一身形纤瘦的女人,背对着门的方向。
方落月微微作揖:“臣见过瑞安长公主,不知长公主哪里不舒服?”
“长公主近日总觉腹间隐隐生痛,厌食反胃,请了几位御医来都不见好转,这才想着请国师大人来看看。”一位绿衣婢子屈身向方落月行礼,缓缓道出病症。
方落月点头,行至床边:“臣为长公主号脉。”
床幔浮动,从中伸出一只雪白柔荑,白到在这昏暗房中似乎发着光。
方落月将手搭上为其号脉,眉头渐拧:“长公主已有六月身孕,除了腹间作痛和厌食恶心,还有其他症状吗?”
“本宫还时常觉得身子疲乏,不敢见日光,国师,可是本宫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变故?”床幔后传来女子略显焦急的声音。
方落月眉眼凝重:“您腹中的孩子胎心不稳,有窒息之状。”
不仅如此,这长公主身上还带着一丝鬼气。
她收回手,委婉道,“长公主,臣能看一眼你的脸吗?”
“诊病为何还要看本宫的脸?”瑞安长公主声音透出不悦。
“国师大人,我们长公主不喜见人,这个恐怕不能答应你。”绿衣婢女挡在了床前。
“只有看一眼长公主,我才能确定病症,否则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您腹中胎儿。”
方落月这么说,瑞安长公主开始犹豫,最后还是让婢女掀起床幔,在床上转过身。
方落月凝目看去,只见瑞安长公主长的平平无奇,却胜在肤若凝脂,皮肤白皙胜雪。
初看惊艳,再看便觉得诡异,便如那瓷娃娃一般,脸上平整的一丝褶皱都没有。
“看好了吧?”瑞安出声询问,不自觉握住了脖间的菩萨吊坠。
方落月视线下移,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长公主,臣能再看看你的吊坠吗?”
瑞安警惕道:“这吊坠有什么好看的?”
“问题恐怕就出在这吊坠上。”方落月语气平和却笃定。
瑞安纠结片刻,将吊坠取下交给她。
方落月接过,是一尊柳木刻的八臂菩萨,处处透着诡异,和南国进贡的那尊邪像大同小异。
“这是邪物,长久佩戴会吸食人的精气,也会伤及长公主腹中的孩子。”
“不可能,这是静安大师送我的宝物,辟邪护身用的,怎么可能伤害本宫的孩子,还给本宫!”瑞安一把将吊坠抢回。
方落月蹙眉道:“长公主,你觉得腹中隐隐作痛,便是因为这邪像已将魔爪伸向了你的孩子,你惧怕日光,也是因为长久佩戴它的缘故。”
“不可能,它实现了我的愿望,不可能害我的!”瑞安执迷不悟,身下忽然窜出一大股血。
她痛苦捂住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长公主小产了,快去请产婆。”方落月急声道。
婢女连忙去请,很快又跑回来,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