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化作厉鬼,一字一句诉清真相。
云妃和陆程光惊恐之余,百口莫辩。
皇帝脸色黑的渗人,眼中酝酿着磅礴的怒意:“来人啊,传朕的旨意。”
“免去陆程光丞相一职,押回丞相府幽禁,无联旨意不得出府!”
“废除云妃妃号,收回凤印打入冷宫!”
“将南无疆押下去斩首,两个南国公主抓起来听后发落!”
皇帝连下三道圣旨,李福连忙带人去办。
陆程光除了一开始惊慌,很快就镇定下来,不言不语被人押下去。
只要他手里握着先皇密旨,皇帝就不会杀了他,只要让他觅得一个机会,他很快就会东山再起。
相较之下,云妃就显得吵闹许多,哭喊着揪住皇帝的龙袍:“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您不能废了臣妾,陛下!”
方落月五指微张,法阵出现一个缺口,翠灵看准时机冲进去。
云妃瞬间被它缠住,身上衣服无火自燃,怎么都扑不灭,灼烧感使她地上滚作一团,撕心裂肺的求救。
“救救本宫!快救救本宫!”
方落月冷冷看着,无动于衷。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道:“国师,别让她死了,朕留着她还有用。”
方落月收拢五指,翠灵的魂魄被弹出法阵。
不过云妃的脸和头皮全都被黑焰灼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远远看去像是一个焦黑的人形怪物。
翠灵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化作一阵黑雾消失不见。
云妃被抬下去救治,南无疆也被押走斩首。
死到临头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阴沉双眼如同两个黑洞,直直盯着方落月:“传授你本领的师傅是谁?”
方落月也未隐瞒,淡淡启唇:“空颜道长。”
她师傅在现世几乎没什么名气,也极少给人看事,靠着捡垃圾将她抚养长大。
她至今不知师父何门何派,却跟着他学了一身不得了的本事。
南无疆空洞双眼骤然亮起光,不可思议看着方落月:“你师傅是空颜大师?我求学十载他都未将我纳入门下,怎么会轻易教你一个女娃娃?”
“你说什么?这里也有空颜?”
方落月面露惊诧,还没来得及细问,刽子手已手起刀落,斩下了南无疆的头颅。
她上前阻拦,被溅了一脸的血,心里七上八下。
南无疆口中的空颜大师,到底是同名之人,还是……将她养大的师傅?
方落月心不在焉地回了尤芳吟帐中,很快听宫人说南白薇在南国士兵的掩护下逃跑了,只有南白秋一人被抓住。
点名要见方落月,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方落月便只身去了关押她的帐篷,脸上的血还没擦净。
纤细的身躯被宽大的狐裘罩住,清冷精致的面庞隐在蓬松的毛领中。
脸颊上的血流到唇角,在她唇上蔓延开来,让她多了几分夺目绚丽的美。
如同茫茫大雪中,独立傲然的艳梅,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白秋脚上绑着镣铐,坐在一张方桌前,眼中不知是闪过惊艳还是痴迷:“我说没说过,你很漂亮?”
方落月在她对面坐下,一只手落于桌面:“皮囊而已,总有老去的一天。”
“可人的记忆不会,在我的记忆里,你将永远这么漂亮,永远……”南白秋扫了一眼她身上的黑色狐裘,不自觉捏紧掌心,垂下了眼眸,“让人厌恶。”
方落月对她的话未置一词,勾唇浅笑,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将半颗解药推过去。
她说过,只要南白秋回答她的问题,就给她解剩下的毒。
南白秋看着面前的半颗解药,张了张唇,却一时语塞。
方落月不急不躁等她开口,双眼平和澄澈。
“来姜国之前,我觉得我和这世上的女人都不一样,可以提枪上战场,可以和那些男人争个高低输赢,所有人见了我都要低垂眉眼,我就是当之无愧的巾帼女英雄,可来了姜国之后,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南白秋终于出声,却不是回答方落月的问题。
方落月也不恼,静静听她说完。
“这里的人都不惯着我,脱离南国,我一点价值都没有,原来恭维簇拥我的下人,来了姜国全都在背后嘲讽我,就连我姐姐亦是如此。”
南白秋声音带了一点自嘲,抬眼看方落月:“可笑我在猎场受了那么重的伤,只有你一个人告诉我伤口不要碰水。”
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要有一丁点来自外界的关心,就会被无限放大。
方落月深谙这个道理,才故意那么说的,一只手不疾不缓叩着桌面:“所以你要和你姐姐划清界限吗?”
南白秋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缓缓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