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总不能让姜鸿冲进去撞见大哥和尤芳吟在一起,取出银针想要放晕他,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方落月紧靠在门上,没了支撑向后跌倒,被一只柔荑扶住。
一抹寒光自她眼角划过,向姜鸿眉心飞去。
姜鸿瞅着杀气凛凛的红缨枪向自己逼近,双腿发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也因此逃过一截。
红缨枪没有停下攻势,逼向姜鸿的两个随从。
两人连忙躲避,慌里慌张滚下楼梯,也晕了过去。
三人醒来时,都在二楼房中,三脸懵逼。
姜鸿揉着脑袋坐起来,看见窗边悠闲喝茶的尤芳吟,怒火“蹭”地一下涌上心头,气焰嚣张的冲过去质问。
“尤芳吟,你这个……”
眼前红光一闪,尤芳吟出手快如闪电,用一柄红缨枪抵住他眉心,淡淡开口:“我什么?”
她另一只手端着茶杯,杯中茶晃了两下,没撒出来一滴。
姜鸿暂时偃息旗鼓,震惊的说不出话。
难道刚才出枪吓晕他的人是尤芳吟?
他咽了口唾沫,改变口风:“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瞳仁滴溜溜转着,看遍屋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尤芳吟收了红缨枪,冷淡道:“别找了,屋里就我一个人,我和表妹还有方小姐三人约好在这里赏月,你上来就说我偷男人,好大的口气。”
姜鸿根本不信,给两个随从使眼色,让他们悄悄搜查。
“芳吟,你别怪我多心,你这么晚了不在房里,换谁都会往那方面想的,我刚才只见方落月,没看到少城主,她们人呢?”
“早被你扫兴走了。”尤芳吟持着红缨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月色,美眸中一片幽清。
随从把一楼二楼都查了,没看见任何人,姜鸿还是不放心。
阴沉的视线落在尤芳吟的背影上,暗中想着她是不是把那个野男人放跑了。
尤芳吟冷笑一声,准确说出他心里的话:“你要是觉得我把野男人放跑了,就去找蓝清清对峙,再不行你回京昭告天下,说我尤家女不甘寂寞和男人偷情,和我退婚。”
没了方落月,姜鸿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尤芳吟,怎么可能轻易退婚!
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上前两步惺惺作态解释:“芳吟,你就当我脑子糊涂了,别生我的气好吗?千错万错都是我太在乎你了,你不明白爱一个人爱到超越自己时的患得患失,我不能失去你。”
尤芳吟怎么可能不懂爱一个人爱到超越自已的感受,只不过她不想理会姜鸿的谎话连篇。
冷冷道:“吟骅阁是我在百花城的闺阁,七皇子没什么事就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姜鸿以退为进,点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你什么时候想回京派人给我传个信,我等你一起走。”
他出了吟骅阁,念叨着这三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留下一个随从监视尤芳吟的一举一动。
……
城中一处酒楼内,方落月和红衣男人隔桌对望,已经沉默了好长时间。
她端起茶杯,略显拘谨地喝了口茶。
“我妹妹哪去了?”男人开口,眼神充满审视。
方落月一口茶喷了出来,慌张地擦了擦嘴,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我妹妹只知吃喝玩乐,连药和草都分不清,见到血就像个麻雀叫不停,你不是她。”
方落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没人比他更了解,看到眼前人的第一眼,他觉得里头芯子换了一个人。
更别提她站在满是血污的高台上,面无表情的给一个变态杀人犯下毒。
方落月迎上他质疑的目光,心里的慌乱反而消失不见。
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拭桌面上洒出的水,平静道:“那大哥觉得我是谁呢?”
方骅看着她,明亮的眸子锐利如鹰,没有说话。
方家的五个子女中,他是最像方清源的。
面孔俊朗坚毅,气质沉稳冷厉,坐时幽沉如山,不动声色将一切收进眼中,没什么表情却尽显威压。
天降紫微星在边关也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方家女已死,现在的是治病救人,通古晓今无所不能的国师。
起先他觉得是无稽之谈,他好端端的妹妹怎么可能就被别人占了身子,可亲眼看到眼前的人,他又迟疑了。
方骅不知道,他的妹妹早被方落雪害死了。
方落月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滴水不漏地笑道:“大哥,人都是会变的,何况你已离京三年之久,天降紫微星是我迫不得已撒的谎。”
见方骅还是面带怀疑,她又道:“大哥,你离京三年,爹交出兵符成了闲散侯爷,娘整日为小五的事操心,我位居国师太多事身不由己,恐怕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