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宴的心凉了半截,略带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方落月挣脱他的手,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两眼:“我说的是太子,不是你。”
“我就是太子啊。”姜苏宴伸手指着自己,怕她不信,还拿出了象征太子身份的腰牌。
方落月拿过腰牌仔细端详,脸上表情从根本不信到不可置信。
最后差点将那腰牌盯出个窟窿来,也没看出半点不对。
腰牌是真的,那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她心里惊涛骇浪,捏着腰牌的手指紧到发白。
咔嚓一声,不小心将腰牌捏碎。
锋利的碎片刺进掌心,红了一片。
姜苏宴目光一紧,没想那么多,拉起她的手轻吹了两下,从袖里抽出一条浅粉帕子包住她的手。
“伤口不深,就怕留疤,我府里有药,你等一会儿我去拿。”
他转身要进太子府,却觉袖上一沉,被她用受伤的手扯住。
方落月紧紧盯着他的脸,眼中暗流涌动:“你是太子,那整日戴着面具的那个是谁?”
“你说骁寒吗?他是姜国第一大将军,也是我的挚友”说这些时,姜苏宴脸上闪过自豪,“你认识他吗?”
问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太傻缺。
人家两个都要议亲了,怎么会不认识。
心头升起一阵苦涩,他看着方落月惊疑不定的神色,又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小心翼翼问:“骁寒还没跟你说吗?”
方落月松开他的袖子,神色冷凝:“他叫骁寒,齐骁寒?齐将军居然就是他!”
姜苏宴看着她带了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心里更没底,慌乱解释:“骁寒是为了追查刺客才假扮太子的,他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去和侯爷解释,你别因为这个和他闹别扭。”
“太子殿下,臣有些私事要处理,不陪您了,谢谢您的手帕,改日臣洗干净送到您府上。”
方落月收敛了所有表情,客气又疏离的行了一礼,随手将肩上包袱从墙头扔进国师府,转身往将军府的方向走。
姜苏宴看着离去的背影出神许久,落寞叹了口气,低着头回了太子府。
两只狗崽子从国师府门缝里挤出来,也没分清是谁,追进太子府就撕扯他的裤腿磨牙。
姜苏宴心肝一颤,甩开两只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屋里跑。
一个没注意被门槛绊倒,啪叽一声摔到地上。
面朝下,鼻青脸肿。
两只狗崽子也追进来,嗅到他身上有齐骁寒的味道,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欢快摇尾巴。
姜苏宴怕的不敢动,捂住脸像蛆一样往前蛄蛹,好不容易上了床,钻进被窝不敢出来。
妈的,太丢脸了。
一见钟情的姑娘是兄弟的意中人不说,还被她养狗撵倒。
呜呜呜,他这辈子也不出门了。
……
方落月到了将军府,用力拍门,没了之前的礼貌。
她胸前像堵了一团棉花,又像是蓄了一团火。
不知是气恼还是憋闷,总之十分不爽。
开门的依旧是忠国,方落月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家将军。”
“我家将军在房里呢,就是那间。”忠国将她引进去,贴心指出来齐骁寒的寝居。
“多谢。”方落月抬步往那边走。
忠国摆摆手:“嘿,方小姐跟我客气什……”
他话音戛然而止,看着方落月气势汹汹的背影,隐约查出一丝不妙。
方小姐这是发现了?
他家将军才要了热水进屋,准备洗干净去国师府的,方小姐现在进去……
忠国努力压住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咳了咳,挺直腰板转身向外走。
没走几步,又猫着腰狗狗祟祟走回来。
有这墙角不听,他是傻子!
方落月到了齐骁房间外,没出声直接推门进去。
屋中水雾缭绕,皂角的清香飘满整个房间。
当和浴桶中冲洗身上泡沫的齐骁寒对上视线,方落月呆住了。
目光锁定他胸前比自己还大的胸肌时,她很没骨气的咽了口唾沫。
想要移开目光,可脑子根本不听她的。
齐骁寒愣了片刻,墨黑的双眼看住她,凝起层层叠叠的清浅笑意:“来了。”
眼神深沉温柔,像要隔着满室水雾,将方落月吸拢过去。
方落月脸色骤红,慌乱垂眼:“我走错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齐骁寒轻笑一声,抬脚跨出浴桶,几步追上方落月。
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湿漉漉的身子贴上去,声音低沉:“两次都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