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早膳时,方落月和李氏坐在一起,金月站在两人身后伺候,徐瑶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三姗姗来迟,大喇喇往方落月身边一坐。
金月添了饭,他一言不发吃起来。
方落月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侧头看他:“受伤了?”
徐三从碗中抬头,咧开一口白牙对她笑:“姐姐心疼了?”
方落月脸一黑,继续吃自己的饭。
她就多余跟他说话!
徐三很清瘦,皮肤是近乎病态的白,对着一桌丰盛饭菜挑挑拣拣。
方落月一碗饭都快见底,他也没动几下筷子。
李氏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清瘦少年,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小五。
倘若小五还在,应该和他一般年纪,必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可不是他这种瘦弱阴郁的模样。
李氏没忍住徐三面前推了一盘青椒炒肉和一盘清蒸鲈鱼:“别挑食,把这两盘吃了。”
徐三最讨厌吃鱼和青椒,垂着眼没有动作。
李氏眉头一皱:“你听不着我说话?”
徐三懒懒掀起眼皮,目光不屑:“老太婆,我凭什么听你的?”
方落月被饭噎住,侧头瞪他:“说什么呢!快道歉!”
徐三耸耸肩,极敷衍的说了句:“对不起。”
“你这什么态度?”方落月撂下碗筷训斥。
“算了,他爱吃不吃,又不是我的孩子。”李氏拦住方落月,往她碗里夹了块剔好的鱼肉,“月月你吃。”
方落月的心因这句话五味杂陈,乖顺应了一声,悄悄剜了眼徐三。
后者厚着脸皮对她扬起笑脸,吃完了饭就成了苦脸,被拎到院子里挨了一顿打。
“我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跪到我回来为止,再敢目无尊长,看我不抽得你浑身开花。”
方落月扔了手里戒尺,恶狠狠警告。
徐三瑟缩一下,老老实实跪着。
方落月手中攥着一块黑色令牌,出了府沿路向左走。
秦相师说国师府左边不远就是齐将军府,很可能就是皇帝口中齐爱卿的住宅。
皇帝命她一月之内找到刺杀太子的主谋,已经不剩多少时日,她必须尽快解决。
她向路人询问,走过两条街,拐了三个胡同四个岔路,终于到了将军府。
离国师府是不远,只不过这一通弯弯绕绕下来,老鼠来了都得迷路。
站在府门前,仰头眯眼看牌匾上点金镶玉的将军府三个大字,她上前礼貌敲了三下门。
许久没人应声,她又敲了三下,将耳朵贴在门上听。
这次门内传来脚步声,她后退两步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
门被打开,她看见里面的人却愣了。
忠国也是一愣,随后扬起笑脸:“这么巧啊方小姐,我正准备去国师府给您送药呢。”
方落月心下一慌,又后退几步:“太子回来了?”
“没呢,主子今晚能回京,我提前回来给您送药。”
忠国说着,将怀里大包小包的药塞到方落月怀里:“主子寻了一位南国蛊医,这是给您开的治疗胳膊的药,据说只要按说明服药,不出一个月您的手臂就能长好。”
方落月抱着药,往他身后院子里看了一眼,狐疑道:“你怎么从将军府出来了?”
忠国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挠头道:“等主子回来您就知道了,他说回来处理完手上事情就去找您。”
方落月心中警铃大作,一股脑把药还给忠国:“我要出趟远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别让你家主子来找我。”
她转头就走,鞋掉了一只都不捡,单腿蹦着离开。
忠国站在府门口,一脸的蒙圈。
回了府方落月就收拾东西,两只狗崽子咬住她的袍角,摇头晃脑撕扯,被她一手一个扔到窗外。
李氏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蹙眉道:“月月,你这么着急要去哪?”
“娘,我有事出去几天,这几日让金月陪着您。”方落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
李氏目光一沉,凉凉开口:“你不会是要出去躲太子吧?”
知女莫若母,李氏一针见血。
方落月身子一僵,心虚笑了两下:“怎么可能呢?我又没做亏心事,躲他干什么。”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没底气。
李氏上前夺下她手里的包袱:“你就在府里哪儿也不准去,太子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城门大开,齐骁寒打马掠过。
一身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没有戴面具,清冷俊逸的五官十分惹眼。
狭长的眸子目视前方,耀眼似桃花。
这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