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愣了一瞬,听话走过去。
他身量很高,方落月需要踮脚才能勉强够到他额头红的地方,涂上药膏慢慢揉开。
冰凉的触感让徐三眯起眸子,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姐姐,方才你说要调教我这只野猫?”
他这话说出口,方落月才意识到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揽上她的腰,暗中施压将她往怀里带。
她眼皮一跳,生气推开他:“我是你姐!”
“我知道啊,姐姐~”徐三眉眼带笑,故意拉长尾音,叫的极其暧昧。
方落月头皮瞬间炸开,退至他五米远的地方:“我是说真的,我带你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
“不要。”徐三想也不想就拒绝,双手环胸恢复似冷非冷的姿态,“我又不认识他们。”
方落月脑袋疼的厉害:“你去见了不就认识了。”
徐三散漫嗤笑一声:“你确定他们会认我这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
方落月再次沉默。
认肯定是会认的,只不过就他这死不悔改的乖戾性子。
侯爷怕是要把戒尺打烂。
她叹了口气,将药瓶收进药箱:“你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抓住,就在我这住下吧,我供你吃喝,不限制你的自由,每月还给你一百两零花钱怎么样?”
徐三弯起眼睛,笑眯眯的:“姐姐这是要包养我?”
“随你怎么想。”方落月拉了把椅子坐下,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支着下颚看他,“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不准再舞到子面前,二是不准再杀人。”
徐三挑起一缕墨发,拿在手里懒散把玩:“区区一百两包养我可不够。”
“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两千两,反正姐姐是侯府嫡女,每年还有八十万两的俸禄。”徐三狮子大开口,早将她的底细摸清了。
方落月抄起一个茶杯扔过去:“你怎么不去抢,看我像不像两千两?就一百两,爱待就待,不爱待就滚。”
徐三见她发脾气,发自内心的笑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一百两就一百两,从今往后我金盆洗手专门伺候姐姐,为姐姐伏小做低。”
他抛了个媚眼过去。
方落月要掀桌揍他,他立马摆正神色服软:“开玩笑的,我住哪间房?”
方落月喊来金月,带他去挑一个顺眼的房间,衣服和日用物品明日再上街买。
人走了,屋子里清静下来。
方落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眉头始终皱着。
徐三视人命如草芥,她知道这离不开他从小的经历,可他骨子里又透出孩童般的天真,就像天性如此。
如此难缠的性子,方落月不知能不能扭转的过来。
太子又整天抓刺客,万一哪天抓到她这里都不一定。
闹心的事太多,方落月索性不再想,喝完一杯茶将自己摔到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天刚亮,金月进来伺候她穿衣,说皇上传了口谕,让她入宫觐见。
方落月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任由金月给她梳洗穿衣,连叹好几口气。
无论到哪都逃不过打工人的命。
路过膳厅,看见徐三被一大桌美食包围,慢悠悠挑拣着。
她心里怨气更重,走进去抢过他手里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坐上马车。
到了宫里正是早朝时间,皇帝特意免了她每日早朝,她便先到养心殿等着。
太监恭敬的奉上水果与早茶,方落月落了座,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早起的怨气才算终于平复了点。
没过多久皇帝就下了早朝赶来,方落月咽下嘴里葡萄,起身拜见:“臣见过皇上。”
她一身白袍眉眼素静,头上戴着官帽,端端正正行礼。
标准的臣子打扮,倒是让皇帝眼前一亮,摆摆手道:“国师请起,在朕面前不用拘束。”
话是这么说,可方落月是不敢再坐着了,垂着眼眸问:“陛下召臣来是有什么事?”
皇帝挥退下人:“朕的宠妃马上就要临产,想请国师看看是位皇子还是公主。”
方落月了然道:“这事儿不好断卦,看面相最准。”
皇帝当即带她去了宠妃宫殿。
宠妃躺在榻上,身量纤瘦眉眼娇弱,寻常怀胎九月的肚子,在她身上大的有些吓人。
方落月一看就是男胎,将母亲的营养全吸了去。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走到近前,对着宠妃点头示意,仔细端详起面相。
再三确认后,向皇帝作揖:“娘娘会生下一位足有九斤的皇子。”
皇帝惊喜追问:“当真?”
方落月平静点头。
皇帝开怀大笑:“朕就知道,朕一定会得个皇子!”
宠妃也是眉开眼笑,十分慈爱的抚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