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雇了辆马车,快马加便往城门赶。
刚到城门,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赶车声,很快就撞上她的马车。
一阵剧烈颠簸后,马夫禀报道:“小姐,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咱们的路。”
方落月稳住身形,掀开帘子探出头,眯起眼睛向前方看去。
只见对面车上下来一个人影,走近了一把推开马夫,擒住了方落月的下巴,毫无风度可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方落月对上姜鸿阴沉的嘴脸,止不住反感,冷冷打开他的手。
“七皇子管天管地还管人去哪,看来是我那花瓶砸轻了。”
姜鸿阴鸷看她,提起望春楼的事儿就一肚子火,再度扣住她的下巴:“方落月,你怎么这么不守妇道,一个女人不仅去青楼,还敢夜半三更出城,是不是要去会情郎?”
方落月第一反应就是他安排了人监视侯府,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出城。
她冷笑一声:“七皇子有本事也去找女人呀,找一个比侯府更有权势的,也就不用死皮赖脸缠着我了。”
自从云妃殿前她一针将他扎晕,俩人就算彻底撕破脸皮了。
姜鸿眼底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捏着她下颚:“你好大的胆子!我能看上你是侯府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他将方落月往马车里一推,自己也上去。
深夜僻静人少,正适合办事。
方落月见他欺身靠近,心里便一阵恶心,抬脚往他跨间狠狠一踢。
姜鸿顿时惨叫一声,半天没缓过来。
方落月趁机又补了一脚,将他踹下马车。
姜鸿倒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方落月,你够狠!”
“还有更狠的你没见过呢。”方落月冷嗤,让马夫赶快出城。
出城走了没多久,后方又响起一阵马蹄声。
方落月以为还是姜鸿,探出头怒骂:“你这个乖孙儿还没尝够断子绝孙脚的厉害?”
一匹枣红骏马快速逼近,马上之人挑了挑眉:“断子绝孙脚?”
方落月看着那熟悉的面具,缩了下脖子:“你怎么来了?”
齐骁寒同样逼停马车,勒住马缰幽幽看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方落月眼皮不停跳动,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也派人监视我?”
齐骁寒在马背上咳了一声,淡声否认:“没有。”
他自然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全是忠国多事。
顿了顿,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方落月脸上:“你还没回答我,这么晚了要去哪?”
“要你管,我已经不在太子府当差了。”方落月缩回车里。
齐骁寒眉端一蹙:“不管你要去哪,这么晚都不安全,先随我回去,明早再出发。”
方落月在车内扯唇,皮笑肉不笑:“我的安全哪里值得太子殿下费心,您请回吧,我不会回去的。”
齐骁寒见状也不好再劝,勒着缰绳退至路边。
马车顺利通过,徐徐上路。
后方的马蹄声却没有消失,不远不近一路尾随着。
方落月索性不再去管,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到了玉饶山,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方落月掂了掂酸疼的肩膀准备下车,掀开帘子却看见让她堵心的一幕。
齐骁寒一路跟着,姜鸿也根本没走。
两人一个在车里怒目圆睁,一个在马背上不屑一顾。
姜鸿道:“太子,你不是对月儿不感兴趣吗,追来这里干什么?”
齐骁寒垂目顺着马儿鬃毛,根本不理他。
方落月不想掺和进去,轻手轻脚下了马车,铆足了劲儿往山里奔。
“月儿,你进山要干什么?我陪你!”外人面前姜鸿又装起体贴,让马夫赶车追上方落月。
“别来烦我!”方落月烦躁吼了一声,脚下都快跑冒烟了,完全顾不得之前受的伤。
齐骁寒不紧不慢从背上取下一柄长弓,搭上羽箭拉了满弦,瞄准姜鸿马车轱辘。
嗖的一声,羽箭顺利穿透轱辘,惊的拉车马儿直起身子长嘶。
姜鸿差点连人带车翻了。
齐骁寒双腿夹紧马背沉喝一声,如离弦利箭冲进山里。
方落月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里的烦躁达到顶端。
“太子殿下,我就想静静的采个药,没有任何的可疑动机,烦请您别跟着我了好吗?”她面露微笑,和颜悦色的请他不要再烦自己。
齐骁寒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墨黑乌沉的眸子紧锁着她:“釆什么药?你哪里受伤了?”
他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话里流露出不合身份的担忧。
方落月脑袋发疼,感觉话不投机半句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