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药房中储存着一颗冰莲,听说是雪国贡品,整个姜国只有两颗,另一颗在云妃手里,对调理心肺有极大的作用。
而在原主记忆里,镇国侯早年在战场上伤了心肺,一直有严重的咳疾,正好趁此机会调理一下。
齐骁寒爽快答应:“冰莲在药房冰窖中存着,取出来要费些功夫,你先回侯府,稍后我让人送去,给你七日的假回去省亲。”
冰莲虽然不是他的,可姜苏宴也不会吝啬这些。
方落月红着眼尾点头:“那我先谢过殿下。”
等齐骁寒一走,她脸上哪还有半分的柔弱伤心,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还挺好骗。
她穿上衣服,喊金月进来梳洗打扮一番,拿了一个的包裹就回了侯府。
到了侯府,李氏看见她又惊又喜:“月月,娘白日里才送出去信,你这么快就从城外赶回来了?”
“路程也不算太远,我想娘和爹了,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方落月回答的滴水不漏,向屋里张望,“爹回来了吗?”
李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回来了,不过舟车劳顿累着了,先让他歇一歇,娘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瞧你离府几日都瘦了。”
李氏转身要去吩咐下人。
方落月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泪意,出声道:“娘,我爹出什么事了吗?”
想起之前卜的凶卦,她的心瞬间悬起来。
李氏身子一僵,没有回头:“你爹能出什么事儿啊,就是累着了。”
方落月却看见她偷偷抹泪的动作,立刻走到她面前:“娘,你要真当我是女儿,就不该瞒我。”
李氏因她这一句话泪湿眼眶:“你爹回京路上从马背掉下来,摔断了双腿,好巧不巧旧疾又犯了,正躺在床上咳血呢。”
方落月心里一揪:“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娘也不知,你爹被人抬回来什么都没说,只让娘别告诉你。”
方落月本能觉得这件事和云妃有关,定了定心神和李氏去看镇国候。
还未进屋,便听得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
进了屋,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方落月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灰呛,正在咳血的男人,鼻头一下子酸了,心里被揪着一样疼。
她对侯爷没什么感情,大抵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爹。”她试着喊了一声。
方清源看见她,一下子有了精神,带了点埋怨看向李氏:“都让你别告诉她了。”
“不告诉不告诉,等你死了女儿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李氏娇嗔出声,走过去给他拍拍背。
两人年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
反倒方落月站在一旁有些拘束,不知该说什么。
方清源咳完了,朝她招了招手。
方落月乖巧走过去,被握住了手。
“月月,婚约的事你不用担心,姜鸿不是个正人君子,咱们绝对不嫁,等爹好一好就进宫面圣,请皇上取消你和姜鸿的婚约。”
那只大手满是厚茧,却透着安定人心的温暖。
方落月本想拒绝,却又不忍拂了这位父亲的心意,垂着眸点头应是。
三人唠了几句家常,管家来报说姜鸿来了。
李氏第一个冷了眉眼:“那个混蛋还有脸来,不见!”
“妇人之见。”方清源说了一句,让李氏扶自己起来,“既然来了就备茶招待,好好谈一谈他和落雪的事。”
方落月识趣褪去屋子。
李氏服侍方清源洗了脸,换了身衣服,让下人将他抬去前厅。
“姜鸿见过伯父。”姜鸿对着坐在上首的镇国候恭敬作揖。
他虽是皇子,可见了这位三朝元老的开国大将也得低头。
方清源摆摆手,让人奉茶:“老臣可担不起这一声伯父,听说七皇子让落雪怀了身孕,我家老四可还安好?”
他虽然在病中,一双眼睛仍然锐利的紧。
姜鸿面上一僵,被看的心里发突,连茶都不敢拿:“雪儿在我府上有专人照顾,侯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方清源喝了一口茶,再度开口:“虽然你和月月先有婚约,可与落雪已有夫妻之实,我打算先请皇上取消婚约,再操办你和落雪的婚事,为妃为妾我们侯府都不挑,只要你能善待她就好。”
姜鸿眉头一皱:“侯爷,我和月儿的婚约万万不能取消。”
方清源重重搁下茶杯,目光如剑刺向姜鸿:“怎么,你还想把我侯府两个女儿都娶过去,让我侯府蒙此大辱?”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鸿头垂的更低,“我是真心喜欢月儿的,和雪儿只是一个错误,我想等孩子出生了就给月儿抚养,如果月儿不介意就让雪儿留在府里当个妾。”
“如果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