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臣闻声走来,见到这一幕纷纷驻足,脸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表情。
“公主殿下,这是发生了何事啊?”兵部尚书尤清先出言。
江采棠见来了人,收敛了几分阴狠,淡声道:“无事……”
“公主殿下,您都打了奴婢几十个耳光了,还要打吗?”方落月截了她的话,捂着脸颊低低啜泣。
她还带着慕篱,上头白纱被风轻轻吹开,只能隐约瞥见几分面容,以及被她掐红的地方。
她皮肤很白,那一点红便格外触目惊心。
几个大臣都是年过五旬,家中有跟方落月一样大的女儿,不禁心生怜悯。
尤尚书道:“公主殿下,这婢女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严厉惩罚?”
江采棠微微瞪眼:“你们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碰她一下。”
她倒是想打,可方落月根本不给她机会。
尤尚书皱眉:“那这婢女还能无缘无故倒在这里,装出这副样子污蔑公主?”
另一大臣也附和:“瞧瞧她脸上的伤,若不是打了许久,怎么可能这么红。”
江采棠恼怒道:“就是她诬陷我,你们的眼睛都白长了吗?”
“臣等只看见公主在欺负一个弱女子,圣上仁善,一直宽佑待下令我等臣服,公主此番作为,岂不是乱了纲纪败坏一国之风?”
“今日还是太后寿宴,她老人家一心向佛,公主这般恃强凌弱,不知要多伤太后的心!”
这几个大臣都是养心殿前的常客,上到天子下到王爷官员,不管是谁犯错都敢上奏弹劾,头铁的紧。
江采棠脸色阴沉,已经维持不住从容:“谁允许你们给本公主扣这些莫须有罪名的,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吧!”
“臣等入朝为官,在乎的岂是一顶乌纱帽。”尤尚书冷言,扶起地上的方落月,“姑娘,你在哪个宫当值?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方落月的脸被面纱遮住,只闻几声可怜啜泣。
“奴婢是太子府的,今日跟着太子入宫,不知哪里做错了,让公主上来就打奴婢。”
几个大臣闻言更怒。
“无端打人,就是公主也不能这么霸道,此事臣等会上奏皇上。”
“公主的教养嬷嬷也要一并上奏,将一国公主培养成这样的性子,究竟是疏忽懈怠还是别有用心?”
几个大臣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江采棠面容扭曲,怕事情越闹越大传到齐骁寒耳朵里,真落下个败坏国风的名声让他讨厌。
她沉着脸道:“今日是本公主多喝了几杯,和这婢女起了冲突,这个就当医药费了。”
江采棠从腕上取下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扔给方落月。
方落月没接,镯子便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江采棠瞪眼:“本公主已经低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奴婢只想要个保证。”方落月声音呜咽,一双水眸却透过面纱幽幽看向江采棠。
江采棠眼中浮上一抹阴寒,攥着双手不说话。
尤尚书站出来道:“不然这样吧,公主殿做个保证,以后不再恃强凌弱,也不再为难这位姑娘,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只要记着今日的话,臣等就不再追究。”
“如若不能保证,这位姑娘是太子府的人,臣等只能先去一趟太子府,让太子殿下主持公道,再向皇上禀报。”
江采棠被最后一句话拿捏的死死的。
只能咬牙做出保证。
这场闹事收尾,方落月对着几个大臣真诚道谢。
尤尚书扶起她:“不必道谢,我等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儿,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姑娘也该回去等候太子了吧。”
方落月坦言自己迷路了。
尤尚书便邀请她一起走。
结伴路上,她得知尤尚书有个女儿叫尤芳吟,和她年岁相仿,才貌双绝是京中出了名的贵女。
方落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走向太子府的马车等齐骁寒。
当她看见马车旁的人,心头一哽,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姜鸿大步流星向她走去,脸上带着怒气质问:“月儿,我绕着皇宫找了你整整一圈,连太后寿宴都没参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方落月后退半步,淡淡回道:“为什么躲着你,七皇子心里不清楚吗?”
姜鸿因她疏冷的态度皱紧眉头,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月儿,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雪儿她只是一个庶女,怀了我的孩子也只能当妾,你同她争什么?”
方落月躲开他的手,冷笑一声:“七皇子哪只眼睛看到我争了?侯府已经将方落雪送出去,至于是当妾还是当妻都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姜鸿直勾勾看着她,忽然笑了一声:“月儿,你是在吃醋吧?怪我碰了别的女人,你心里一